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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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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林洛洛提了一嘴的缘故,当晚入睡后,书然还真梦到了那则童话故事。

热心松鼠,和他脾气暴躁的兔子朋友的故事。

回忆隔着一层雾,睡着之前,书然回忆了老半天才记起来,这个童话故事的最初版本,其实是他五岁那年,他嫌秦显在秦阿姨去世后整天哭哭啼啼太烦,为转移这人注意力外加恐吓而即兴创造出的产物来着。

只是后来过了太久,他自己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反而是作为听众的秦显从头到尾还记得,再加上这人往里各种添油加醋,以至于当书然再在升旗台下听到这则故事时,便一直没反应过来,自己才是故事最初的编造者。

是在十二年前的冬天,秦阿姨去世一个多月的时候,团子大的秦显被秦姥姥鼓舞着,来找同样是团子大的书然玩耍。前者脸上还挂着鼻涕泡和眼泪,书然实在看不得这人邋遢,拿着纸巾替他一一擦掉。却不料想,书亦云就进书然房间送个水果的工夫,书然只不过叫了书亦云一声妈妈,再回头看,刚擦过的那张脸上便又恢复成了涕泪模糊的邋遢样。

“我也要妈妈。”五岁大点的团子吸着鼻子抽抽搭搭,红着一双眼睛看着他,“我是不是没有妈妈了?”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对方在他面前哭着要妈妈了。书然沉默地看着他哭了一会儿,然后熟练地拿出自己的玩具塞到秦显手中,给他玩偶,给他拼图,给他前一天刚买的大卡车模型积木。

所有玩具尽数堆在秦显面前,仿佛一座小山,哭的那个人却还是在哭。

五岁大的小屁孩能耐心到哪儿去,书然皱眉撅嘴,懒得再哄,直接将纸巾塞到秦显怀里让他自己擦,然后想了又想,努力措辞,又用自己有限的阅历拼凑出一个不怎么精彩的童话故事。

“从前有片森林,森林里住着一只暴躁兔子。”

懂礼貌的好哭包降低音量,憋着哭声,抽抽噎噎,听他说话。

书然继续编:“暴躁兔子住在一个大树洞里,每天无忧无虑,直到有一天,一只爱哭的松鼠成了他的邻居。”

哭包眨眨眼,显然已对号入座。

“松鼠几乎每天都要哭。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打破,这让暴躁兔子十分心烦。他原本打算直接上门教训松鼠,让他别哭了,哭得树洞都要塌了。但在上门前,他偶然得知了松鼠变成哭包的原因,又改变了主意。他愿意暂时按耐住他这坏脾气,等松鼠慢慢接受事实,等他眼泪流光那一天。

“但等待的过程实在熬人,兔子决定做点什么加速这一过程。于是他把放在自己树洞里一些没用的小玩意放在隔壁洞前,看松鼠好奇地探出头,停止了哭鼻子。

“兔子以为这样有用,又不断地把一些有的没的送给松鼠。可是松鼠总是在得到一个新玩意后不久就又开始哭,兔子便只能一件接一件地送,直到他快要把自己家搬空。

“兔子心想,他可没有东西再拿来送人哄人,要是松鼠再哭的话,他可只能发脾气了,反正他本来就是只暴躁兔子。”

“知道了嘛?”书然扯了一张纸巾给秦显擦眼泪,板起一张小脸,“松鼠要是再哭,兔子要压不住他的臭脾气了。”

窗外是刚下了一夜的雪,积雪覆在地上,质地松软厚实,一片皑皑,书然馋一天了。

“松鼠再哭,兔子就不想理你,自己去雪地里堆雪人去了。”他说。

书然早慧,不然就五岁大的年纪,哪家小孩能这么像模像样编出一段带着隐喻的故事。秦显则刚好相反,明明比书然还大了几个月,却四岁才会说话,加上刚回国半年多,平时说点稍长的中文句子都磕磕绊绊的,更何况是听这么一长串。

是以书然以为秦显根本听不懂,正打算直接把人拉出门到雪地里时,哭包突然嘟起了嘴:“松鼠不哭了,兔子不许生气。”

书然些许震惊,淡定地给他递纸:“这么爱哭,一点都不像秦阿姨。”

触发关键词,眼看哭包嘴巴重新轻轻撅起,鼻子吸溜一下,却又在书然安静观察的目光中慢慢抿直放平。

只是那张脸蛋,怎么看怎么委屈巴巴。

“秦阿姨肯定不喜欢你老这么哭。”书然继续给他上脱敏强度。

“不哭。”秦显说,“才不哭。”

不知是童话的作用,还是因为提了几句秦阿姨,秦显那天之后真的没再哭,十分安静地跟着书然一起到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还和书然一起跟雪人合了照。

甚至在那之后,这人都很少再哭鼻子。

又半年后,书然六岁生日,秦显送给他一个松鼠玩偶。松鼠脸上带着笑,被书然放进透明橱柜里,和那张合照一起,保存好。

松鼠与暴躁兔子的童话也一同被放进回忆里,隔了十来年,才终于在某月某日的升旗台上,从秦显口中再次说出。

只是莫名其妙的,这个原本很简单的故事被填充了更多细节,还多了个后续——哭包松鼠变成了热心松鼠,暴躁兔子则还是那个暴躁兔子,他们快乐地做着彼此最重要的好朋友,松鼠还有了个伟大志向,他要把暴躁兔子养得更白白胖胖。

至于结局,对方没给,书然则懒得想,按目前对方的感情走向变动,也想不出来。

入梦后,手脚都变成了毛茸茸,书然变成了暴躁兔子本兔。故事仍然按照改编之前的走向,暴躁兔子在自己的树洞里听见了来自隔壁的哭声。

书然四只脚蹦跶着,蹦跶到隔壁树洞前,看见里面正哭哭啼啼的松鼠,又蹦跶回自己的树洞,从里叼出一个小玩具,再跳至松鼠树洞前。

“送给你,不许再哭。”书然放下玩具。

松鼠一边抽泣着一边探出头,看地上的玩具,又抬头看向送他玩具的兔子。

除了他还有谁能忍得了这只天天只知道哭的臭松鼠?书然将玩具叼得离松鼠更近了些:“我脾气不好,但你要是伤心想哭的话,我愿意把我的玩具送给你。”

“但你记得你说过的。”梦境毫无逻辑可言,书然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你说要把我养得白白胖胖的。”

“你不许食言。”强硬得有点臭不要脸。

“好的。”松鼠捡起玩具,哭得红肿的眼睛眨了眨,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你真是个好人。”

头一次被发好人卡,书然表情差点没绷住。

梦境戛然而止,梦醒,窗外秋雨敲打玻璃,书然伸出被子的胳膊被骤降的温度凉得一哆嗦。

接着,他便接到了松鼠……秦显的微信电话。

“起床了吗?”

清冽低沉的声音穿透鼓膜,与梦境中的形象太过割裂,书然一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

过了两三秒,才含糊回了一句:“没。”

耳边传来一声短促的笑,书然闷在被子里,以前对那个熟悉的称呼有多嫌弃,现在少了就有多不开心。但随即,手机那边便换了人,盘旋在大脑里的那两个字,便被另一道稚嫩清甜的声音喊出了声:“然然哥哥,快起床,鸶怡带你出去玩!”

二十分钟后,书然洗漱完毕下楼,秦显和秦鸶怡已经在他家客厅等着他了。

前者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姿势慵懒到极致,闻声回头看了书然一眼。

梦境过于深刻,哭包陡然变成眼前这么牛高马大还特欠揍一人,反差过大,目光交汇的刹那,书然不由得愣了一下,好半会儿才收回视线继续下楼。

这么看,还是哭包更可爱。

秦鸶怡正高兴地和豆柴玩。书亦云把兄妹俩迎进门后便上书房,忙活自己的去了。

昨天晚上就已经约定好了的,三个人一起今天出门玩。秦鸶怡小朋友抽奖抽中了三张大型乐园的游玩票,失效期将近,秦显他舅和舅妈刚好有事忙,只能便宜了他们俩。

“下雨了还要去吗?”书然下楼后问。

“去!去!”秦鸶怡挥着小短手抱住书然,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去吧,室内的都能玩,室外的就挑些能玩的也差不多了。反正不能玩的估计本来也不许小孩子碰。”秦显说,“我看天气预报雨也快停了,而且,再不去,票就要作废了更可惜。”

顿了顿,歪了下头:“再说,姑奶奶的话谁敢忤逆?”

书然低头看正趴他腿上撒娇的姑奶奶:“……”

行叭。

秦显说的没错,这场雨确实没过多久就停了,只是雨过之后天气湿冷,导致就算是周六游乐园里也没多少人,算是被他们捡了个漏。

到地方刚检完票,书然就被秦鸶怡拉着往里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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