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显牵着书然的手去前台拿房卡办理入住手续,中途坐电梯有人上下,书然想把手分开,却拽不动,秦显强硬地根本不许。
双双在前台刷了身份证,明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书然却莫名有点紧张,好像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像……情侣开房。
书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房间在最高的几层楼,星级酒店好几十层楼,光乘坐电梯就用了几分钟,电梯打开,找到房间,刷卡开门,秦显先将行李推进去,书然后进,关门后刚要将玄关的灯打开,手被半路拉住。
他听到一声拉链拉开的声音,接着,被托着屁股抱起。
“然然,不要开灯好不好?”秦显柔声请求。
双脚离地的姿势让书然声音有些发抖:“为,为什么?”
秦显将人抱到窗边的榻榻米旁,换个姿势,坐下的同时,将书然放到了大腿上。
落地窗外是繁盛的夜景,星星点点的光照在秦显眼睛里,片刻,看不见了,那张脸埋进书然的肩窝里,蹭了半天,才抬起头:“太亮,我会害羞的。”
书然无言以对,这人害羞在哪?
明明该害羞的是他好不好。
明明芝麻大点的一件小挫折,就让他轻易暴露了脆弱和经不起丁点风浪的本质。只是玻璃爆了而已,换成胆子大的人,或许将就在原来房间睡一晚就完事了,他却又是换房间,又是想让人抱的,跟个小屁孩没任何区别。
书然自暴自弃地一头扎进温柔乡,秦显质地柔软的毛衣让他感觉很舒服,他得出一个结论:“我被宠坏了。”
秦显搂紧他的腰:“我宠坏的,我负责。”
“什么鬼。”书然对这回答不满,“你不应该说我没被宠坏?”
“好的坏的,都是我的。”秦显捉住书然的手,想去摸中指上的戒指,意料之中的没摸着,“然然,戒指呢?”
在脖子上。但书然哪敢说实话,缩缩脖子,“收好放书包里了。”
落空的手指抠了抠书然掌心,很痒,书然反客为主捉住,往他腰上放:“不许手欠,专心再抱紧点。”
昏暗的夜晚,没开灯,书然脸红得肆无忌惮,言语也放纵得恣意妄为。
以他现在的思路,其实想不太通自己为什么想这样那样,但作为直觉型选手,想做就先做了。
书然此时并不想计算那无聊的后果。
秦显的手很大,探入书然衣服的下摆,掌心在背后的曲线凹陷处一拢,将书然搂得更紧,两具年轻而炽热的身体也贴得更近。
这人真的像曹知乐说的那样,想睡他吗?不合时宜的想法在书然脑海里突然炸开,太黑,看不出来对方有没有起反应,不敢碰,那是变态。
正出神,感觉到他的僵硬,秦显出声:“然然,在想什么呢?”
在想两个男的到底是怎么睡的。书然住脑,“在想我还能怎么提分。”
秦显不由得有些好笑:“都学一天了还要想?”
搂搂抱抱的还要想这些,搞得他很挫败好不好?
书然此时只想聊点别的分散注意力:“模拟机考一般比真题难,五次模拟考,我考了四次满分。”
“很棒,那你还想怎么提分?”
书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想考清华还是北大。”
“都行,主要看你想去哪。”
书然:“你是我的跟屁虫吗?”
“主要是恋爱脑,离不开你。”
书然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喜欢的是别人,怎么恋爱脑长他身上来了?
继续碎碎念:“韦达定理是什么?”
“设一元二次方程a乘x的平方加bx加c等于0,abc都属于实数,a不等于0,那么,x1和x2的和等于-b/a,积等于c/a。”秦显配合地背出,“然然,你找我来是为了给我考试的吗?”
“瞎说,明明是你自己来找我的。”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你自己说的,想我呗。”书然揪着秦显的毛衣。
“那我为什么会想你?”秦显循循善诱。
书然却不上套:“因为儿子想爹,天经地义。”
秦显笑得很无奈,却也知道了,还没到最佳时机。书然大概已经隐约有了某些猜测,只是还没做好迎接正确答案的准备。
刚好,他其实也没。
他不着急,贴心地替他转移话题:“你室友呢?他怎么办?”
书然没告诉秦显他室友就是曹知乐,翻了个白眼:“室友昨天就搬出去了,今天的事情压根跟他没关系。”
“要不要给书姨打个电话,跟她说说今天的事?”
“要的。”书然回答,摸出手机,又有些纠结,“那要提你也在吗?”
秦显莞尔:“你想提就提。”
书然点头,拨了书亦云的电话,几秒后接通,书亦云在电话那边问:“怎么了然然,突然打电话?想我了?”
倒也没那么肉麻,书然直点主题告诉他妈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也包括秦显帮他订房及来找他在内,书亦云表示明白,临挂电话,却又小声叮嘱:“你俩……记得学习要紧,要是真忍不住,切忌注意安全,哎算了,然然,把电话给小显,我来跟他说,怕你记不住。”
书然满脸黑线,孝心大发,直接挂了。
这操的哪门子没必要的心。
离得近,秦显也听见了手机里的对话,笑着凑近书然耳边使坏:“酒店里有现成的。”
“什么现成的?”书然耳朵痒。
“套,润滑油,连黑丝都有。”秦显声音低沉,格外蛊惑。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书然抓耳朵。
“然然说得对,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说是这么说,掌着书然窄腰的那双手却越收越紧。
书然心脏快跳到嗓子眼,他怎么感觉曹知乐的话在一步步得到验证?
这感觉很糟糕,书然开始不安地小幅度挣扎:“我……想先去洗澡。”
秦显的话更糟糕:“弄脏了再洗。”
“什么话这是。”书然起身弹开:“我现在就很脏行不行?”
打开行李箱找睡衣也没敢开灯,脸上烫得跟发烧不相上下,想必颜色也很可观,书然只开了壁灯,就着昏黄的光找了件小圆领的睡衣,不然脖子上的罪证要是暴露,他不敢想象又会激发出某人什么样的兽性。
中途,书然抬头看了一眼仍坐在榻榻米上的秦显,后者叉开长腿坐着,脑袋枕在靠背上,眼神却笔直瞧着他,姿势嚣张。关键部位被合拢的手挡着,看不见。
书然略感遗憾。
虽然他也不知道遗憾什么鬼。
仿佛在验证自己的魅力似的。
换了鞋,磨磨蹭蹭进了浴室,里边有浴缸,大得足够同时躺下两个人,视线划过,书然脱了衣服光着身子进了淋浴间。
热水浇淋在身上,书然低头看老二,他的小兄弟隔了许久,才反射弧极长地昂扬起它那骄傲的头颅。
书然:“……”
思想滑坡,跌落危险边缘,书然再如何找借口,也没法否认,老二的兴奋离不开某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