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浓重的信息素,熏的林钧有些头晕目眩,下意识退后一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犹豫了一下,像是被某种不可抗力吸引,他不受控制的走了进去。
“先生,你在屋里吗?先生?”
他强忍着不适在屋内搜寻了一下,最终犹豫的停在了亮着灯的浴室前。
听见他搜寻的动静,时予安心中巨震。
闻到这么浓郁的信息素,哨兵都能立刻意识到有向导进入结合期,即使撤出危险范围。林钧怎么傻呵呵的还留在他周围!
来到浴室的门口,林钧强大的感官终于让他听见从门缝里透出时予安微弱嘶哑的声音。
“床头第2个格子里,拿给我。”
那个抽屉里,放着时予安的抑制剂。
这是时予安混沌的大脑,唯一能思考出不让事态更加严重的方法。
门外的人停滞了一下,时予安原本强大的精神力在此刻彻底失去了作用,他甚至无法判断门外的林钧在做些什么。
半晌后,林钧拿着一板没印着任何文字或说明,只是简单用铝箔纸包装的药片又一次回到了浴室门口。
“先生,我进来了……”,哨兵的声音透露着明显的紧张,但时予安早就无暇去顾及这些。
向导能够精准分析他人情绪的大脑,已经完全脱离了主人的掌控,让他只能感受到燥热和嗡鸣。
时予安没有回应,他拼着最后的力气在林钧正是推门而入之前一把拉上了浴帘。
吱呀——
金属合页转动的声音传入他敏锐的感官,挑动着他紧张的神经,浴室的门被推动。隔着一层薄薄的帘子,两人呼吸都已经停滞。
林钧刚一推开门,就感受到一股浓烈的向导素向着他扑面而来。浓郁的花香呛得他咳嗽了一声,思考变得迟缓大脑有些发懵。
心下不免更加担忧,这味道浓郁的不同寻常,时予安的身体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考虑到时予安的身体状况,林钧没空思考其他,迅速将手中的药片透过帘子递了过去。
接过药品的那一刻,时予安的手不可避免的摩擦过哨兵粗糙布满枪茧的掌心,心脏突兀的一跳,身体不由自主的更加燥热。
林钧忘记了给他准备服药的水,时予安一时之间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拆开药片囫囵吞下,试图平复自己粗重的呼吸。
他的等级太高,区别于那些A级向导,他的结合器哪怕用上特制抑制剂也无法完全压制。药片只能起到一些缓解作用,让他混沌的大脑短暂恢复清明。
“先生,有好受一点吗?需不需要我给你叫救护车?”
每一位向导都是联邦珍贵的资产,身为联邦的哨兵有义务保护遇到的每一位向导。从出生起,这条规则就通过教育反复刻进每一位哨兵骨髓。
林钧不知道时予安到底怎么了,也察觉出来时予安现在的状态不对劲,需要他的帮助和照顾。
时予安被他的声音吓得险些炸了毛,恢复了一些力气的他声音变得高亢尖利,“你怎么还不走!!!”
“我知道先生最近在躲……”
林钧话还没说完,就只听一阵巨大的水声。
因为情绪过激,刚恢复了一点气力的时予安一下子从坐姿跌落回浴缸里,扬起巨大的水花。措不及防间他呛了口水,止不住的咳嗽。
林钧心中一阵慌乱,“先生你怎么样?我,我得罪了。”
他随手拿起一旁洗手台上的浴巾,闭着眼睛将浴缸里的时予安捞出来毫无章法的裹住,抱着他离开了浴室。
“对不起先生,但让你留在浴缸里实在太危险了。”
时予安愤恨的捶了一下林钧的胸口,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个白痴!上生理课的时候,你全程趴在桌上睡过去了吗?”
他的拳头软绵无力,像是裴安的那只小兔狲,轻轻抓过他的胸口。
时予安此刻终于明白,这个笨蛋从开始到现在,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时予安正处在结合期。
林钧像是终于注意到那股从进门起,就被他一直强行压制的异样。他刚才只当是他突然吸入了太多时予安的向导素。
他将时予安轻柔的放回床上,慌忙转过身一眼也不敢再看床上的人。
“对不起先生,我这就离开。我…我叫安安过来照顾你。”,林钧被这股维塞莱因的香气,浸染的几乎生锈的大脑拼命运转,终于想起了这么一个求救人选。
他刚一迈步,时予安沙哑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回来——”
时予安伸出自己纤长的手臂,指尖扯住了林钧的衣角。
两人的呼吸都在此刻凝滞,浴室中的水汽蔓延而出,在整个房间中蒸腾出一阵雾气。
林钧刚一回头,时予安立刻扯下了身上碍事的浴巾,一把攀上了林钧的脖颈。
他看见眼前哨兵瞳孔瞬间放大,下意识想要后退,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中带着颤抖。
“现在想走,早来不及了。”
时予安浑身上下绵软无力,林钧伸出手试图推拒他,只是那力道聊胜于无。
身处在结合期,时予安原本温和的精神力展示出了极强的侵略性。措不及防间,冲入身旁哨兵的精神图景,打下灼热的烙印。
意识彻底陷入混沌之前,时予安被人反客为主的压制在床上。
他看见欺身而上的林钧,已经被逼迫的红了双眼。在即将吻上他唇瓣的一瞬间,又克制的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