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司机猛踩刹车,后座的男子的身体由于惯性向前倾去。
“怎么回事?”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江总,有个人突然从旁边冲出来。”司机看了眼倒在雨中的许肆补充道:“他倒在地上了,像是碰瓷的。”
江砚礼抬了抬眼:“去看看。”
“是。”司机将车在旁边停好。
“喂,醒醒,快醒醒。”一开始司机还觉得是现在的骗子太过敬业,结果他叫了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司机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掰过许肆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脸:“喂,醒醒。”
没有任何回应。
“江总,他好像不是碰瓷的,是真晕了。”
江砚礼皱了皱眉头,冷漠开口:“给他叫救护车。”
司机环视了一下周围,看到路边的一家便利店:“那我先把他送到那个便利店去。”
江砚礼点了点头。
司机背上许肆往便利店走,江砚礼瞟了一眼,瞬间呆愣,下一刻便打开车门冲了出去,连伞都顾不上打。
他追上司机,看清他背上人的面容时,又惊又喜。
“我来。”江砚礼从司机背上接过许肆,将他稳稳抱在怀里,迅速朝车走去。
“回家,让顾询过来。”
“是。”司机很有眼力见,没有多问,也没有多看,还贴心地把挡板升了起来。
江砚礼拿着干净毛巾将许肆脸上的水迹擦净,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江砚礼抚上许肆右眼下的那颗红痣,怔怔地看着,像在回忆。
许肆本就长得漂亮,加上这颗惑人的红痣,更加让人沉迷,从小有不少人说许肆这颗痣长得不好,但许肆自己挺喜欢的。
不过后来,沈言说:“这痣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就好了。”于是,从那以后,许肆出门就会用粉底把它遮住。
但今天出门急,许肆忘记了这件事。
江砚礼似乎陷入了回忆,他抵住许肆的额头,声音发颤:“阿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真好。”
像信徒一般,对着他的神诉说着他的愿望。
江砚礼抱着许肆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间。
“给我拿一套干净的睡衣。”江砚礼支走其他人,给浴缸放上热水,将许肆放了进去。
虽然现在的气温不是很低,但毕竟还没到夏天,又淋了雨,江砚礼怕他感冒,还是觉得应该泡个热水澡。
泡澡,就避免不了脱衣服,江砚礼的视线划过许肆漂亮的肩颈,还有后背那明显的肩胛骨,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江砚礼的眼神暗了暗,眼里情绪翻腾。
实在是很考验人。
尤其是这个姿势,许肆没有意识,坐不住,江砚礼只能撑着他,不然许肆就要往下滑。
江砚礼握住许肆纤细的手腕,面上充斥着心疼。
“这么瘦,沈言那该死的家伙是怎么照顾你的。”
这么一看,江砚礼那些旖旎的情绪瞬间消失殆尽,心里只剩堵得慌。
他快速给许肆洗完澡,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又帮他吹干了头发,才让顾询进来。
“给他看看。”江砚礼不错眼地看着许肆,对顾询吩咐道。
“没什么事,就是要多休息休息,还有就是要补充营养。”顾询看着许肆苍白的脸庞。
“多谢。”
“小事,就是……”
“加班费到时候和工资一起打给你。”江砚礼看了他一眼。
“好嘞,江总,有事您吩咐,我不嫌累。”顾询狗腿子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顾询是格外认可的
“那我就先走了。”
顾询离开,房间里就剩江砚礼和许肆两个人,江砚礼盯着许肆看了许久才退了出去。
……
第二天一早,顾询就被江砚礼叫来了。
江砚礼看许肆面色潮红,拧着眉头难受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一摸,果然发烧了。
“隔半小时就拿棉签给他润润嘴巴。”
“好。”江砚礼满眼都是许肆。
顾询很想说一句:只是一个普通的发烧,又不是绝症,江总,没必要。但顾询是个聪明人,虽然他觉得江砚礼这老板还不错,但是他们的关系还没有进化到可以开玩笑的地步。
而且看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床上躺着的人对他而言肯定不一般,顾询从不做作死的事。
床边的江砚礼担心得不行,时不时就要测一下,看许肆的体温降下去没有。
而床上的许肆倒没什么难受的感觉,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他二十岁以前的事。
救了一个被欺负的学弟,以一敌五,把那群渣滓全都干趴了,在学校一举成名。
帮一个小妹妹打跑了一个喝醉酒的流氓,人家父母给他送了面锦旗。
和朋友们通宵爬山去看日出,好不容易到了山顶,结果是阴天。
……
二十岁以前许肆的人生是彩色的,张扬又肆意。
二十岁之后,他认识了沈言。
许肆开始扮乖、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