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栀痛苦的“嘶”了一声,额角低落涔涔的汗。
窗外还有不断的箭射了进来。
“喂!”谢远之立刻站了起来,环住她带到安全的地方。
窗户被彻底撕裂,门外风雪渗了进来,雪与血与风与箭,在这个小小的房间乱作一团。
“嗯……”频繁的移动撕扯着阿栀的伤口,她痛苦地压低声音呻吟道。
“你没事吧……”谢远之呼唤她。“我,我先带你出去。”
这时,远处的弦声消散,破风的箭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楼道传来脚步声。
急促,混乱,是很多的人。
他们破门而入。
谢远之挡在阿栀身前,厉声地喝道,指着为首的黑衣人:“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他们都配着刀:“把陈古交出来,给你们一个痛快。”
竟然是来杀陈古的?
谢远之旋即笑起来:“竟然也是痛恨陈古的义士,陈古已死,各位可以安心。”
为首的黑衣人脸一沉,上去就向谢远之砍去:“我看起来很好欺骗。”
谢远之只得去挡:“啊?我没有半句虚言。”
其它的黑衣人随着为首的一同进攻谢远之。
谢远之只能用术法格挡。
“还是个学法的……”黑衣人喃喃自语。
“既然你说陈古已死,尸首何处?”
“他被妖怪吃了,分毫不剩。”
她感觉大哥的动作明显地停滞,然后就是暴怒地攻击。
“你耍你大爷呢?”
“真的……”
“去你的。”那大哥挥舞者大刀。
谢远之不想伤人性命,只用二成功力。
余光看见,一把刀向阿栀而去。
五寸,三寸,一寸……
谢远之一急,闪身而去,把刀尖弹开。
“咚。”刀被扎在了柱子上。
谢远之的脸黑了,怒火中烧,使她周围的空气有一些冰冷。
她变得凌厉起来,像是泛着冷气的冰雕,翻涌凛冽的杀意。
“对不起。”她淡淡向黑衣人道歉,似乎有一些优雅。
黑衣人却从中体味出……
谢远之的身形闪烁到门口,房间却留下了一道道幽蓝色的光尾,光芒连成曲线的地方,是已经倒下的黑衣人。
她到门口,一秒。
不知何时,她又来到了阿栀身前。
她没有说话,只是抓住在阿栀身上的箭柄,把它拔了出来,阿栀克制地不发出声音。
谢远之把手中凝聚的气导入伤口。
“我在仙山学艺,为的是捉妖,医道不精,你多担待。”她抬起眼,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
“我带你离开这里。”她伸出了手。
阿栀迟疑地,低下头,眼光错杂地把手放在她的掌心。
她的手被握住,她被牵着,从这间小屋中离去,到了户外的雪地。
“等一等。”谢远之说,她看见楼道的拐角处有一把旧伞,她去捡了起来,给阿栀撑起来。
“走吧。”谢远之温柔地说,但显得有一些脱力,依然用另一只手牵着她。
阿栀觉察出她的失落,笑了笑:“你总归还是给我打了伞。”
谢远之想起来了,她们第一次相见时,阿栀就戏谑地让她给自己打伞。那时谢远之对她鄙夷不屑,如今这冤家,倒是成了自己救命的恩人。
世事无常,谢远之笑起来,失落的情绪好像减轻了许多。
“阿栀姑娘。”远处的一块石头后,田叔探着头出来,“刚才?”
“田叔?……你没事,太好了。”阿栀的眼中充满欣喜,这是老天给她的又一个意料之外的礼物。
“我刚才见那些人不好惹的样子,于是躲在了这石头后面。”田叔说道。
望着温馨的一幕,谢远之也心里暖暖的:“那我们三个,快些离开这里吧。”
田叔与阿栀表示赞同。
老年人没有伞,谢远之便把伞递给了田叔:“你与阿栀姑娘打吧,我皮糙肉厚,耐得住这些……也不知,这些黑衣刺客,是什么来头。”
田叔的神色严肃起来:“我认得那为首的人,他是陈家大公子,陈羽的亲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