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生疏。

“恩若姑娘。”煮茶的炊具升起一股清烟，茶雾后，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清来人，陈恩若淡淡地笑了笑：“坐吧。”

“你还记得我？”谢远之问。

“嗯，和尚的女儿。”

“咳……那是……”

“你编的。”陈恩若似乎觉得对方有一些好笑。

“你当时就看穿了我，那你为什么还？”

“我不是迂腐的人，二哥的为人，我很清楚，有人找他寻仇，这很正常。”她优雅地抿了一口茶，成就一种气质。

宫廷贵人的气质。

嗯，确实是当过皇后的人。

“你希望我不要把你说出去？”她笑着，“我没有这么无聊，虽然他是我的亲人，但他不是好人，公私分明，是我学来的事。”她很得体。

谢远之笑：“陈古不是我杀的，还有，我来找你并不为这件事……皇后。”

肉眼可见，陈恩若的脸刷地铁青起来，但她依然镇静地问：“你是谁？”

“你不用怕的，有记忆的，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谢远之觉得自己吓唬人的本事很一流。

“你为何而来。”陈恩若看着她，问道。

谢远之或许能想到她的猜测，她肯定猜不到的：“正如这旗帆的名字。”

陈恩若表情一滞，忽然蔑视地笑了：“你可带给我太多惊喜了，那，你为她来干什么？”

“完成她的愿望。”谢远之觉得这陈小姐有点恐怖，似乎一种威压朝她袭来。

“哈哈哈哈，什么愿望，杀，杀了我吗？”陈恩若依旧阴恻恻地笑了，令人毛骨悚然。“那这可真是有趣。”

谢远之懵了，她们发生了啥，让陈恩若有这样的错觉，不是应该提起茗茵她就该有恩恩爱爱的样子吗？

“可是她爱你啊。”

对方沉默，空气安静很久后，她笑了，更加笑得像个疯子：“你？”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是傻子吗？”

谢远之被骂得觉得心脏空了一块。

确实，她承认，刚才那句话确实有点傻气。

她应该先搞清楚状况。

对面还在笑。

额……

“拜托，大姐，你别笑了。”你笑得我觉得无地自容了。

陈恩若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对面有病，她要走了：“好了，失陪了。”她看向谢远之，又兀自笑了一阵。

我去你的。那

谢远之有点郁闷：“等等，你应该把茗茵带走。”

陈恩若转身：“啊？哈哈哈，我杀了她吗？”

“不……”

救命了这。

对方话题始终不脱离血腥暴力，可怎么办。

唉……

“没有茗茵，你以为你可以回到现在吗？”身后传来阿栀的声音。

直击重点。

“你说什么？”陈恩若终于收敛笑容。

“我说的，你大概是不信的，唯一一点，我们希望茗茵在你身边。”阿栀巧笑着，“这很难接受，我猜，她是做过什么背叛你的事情吧，想知道真相吗？”

陈恩若的表情很难看。

“那就把茗茵带在身边，这辈子，她被我们救得早，没做过打奴，还是个干干净净有自尊心的姑娘，不会因为一点施舍就感激涕零要死要活，把你当成，或者是神吧？”阿栀漫不经心地讲着，仿佛与人玩笑，可听去却略有苦楚。“我们让你把她带在身边，只是给你一个真正了解她的机会，真正明白她，与她一起发现当时的真相，这不有趣吗？”阿栀说道，让陈恩若的表情更发难以捉摸。

欠揍，谢远之想，阿栀的语气总是这样欠。

“我想，茗茵的在你心中的地位，怕是比你想得重要……”阿栀歪了歪头，显示十足的自信。“否则，为何她会是那个使你最痛苦的人？”只有你爱的人，才伤得了你的心。

“想知道答案吗？”阿栀随意地发问，好像自己置身事外，对方的选择与自己无关，对方不想知道，那是她自己的损失。

陈恩若的表情始终痛苦，终于，她艰难地说出决定：“我想知道。”

阿栀欣慰地点头。

“还有一个问题。”陈恩若流露一种特别的眼光，看着阿栀万年不变的笑脸，似乎是赞许，“直击人心，你如何做到？”

阿栀不知为何，不明情绪地笑着，竟看向自己的手：“感同身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