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苦。”谢远之推开她的手,声音平静,模样看上去在厌烦她多此一举。“你自己吃。”
阿栀的手生疼,她心中黯然,她就这么讨厌自己?她吃下自己准备的糖,甜意沁入心底。
阿栀有些来气,竟然矛盾都到了这个不可调和地步,那自己做点什么出格的事又如何?她抬眼看见谢远之黑着脸望着前方,心里失落得紧的,殊不知她只是苦得有些迷惘。
阿栀咬咬牙,蜻蜓点水般,吻上她的唇。
口中的苦在一瞬间化开,谢远之失焦的眼神重新聚集,糖的甜渗进她的味觉,她感觉这份甘甜不再停留,在后撤,她有些慌乱,下意识拦住了。
意识回笼。
啊!老天爷,她做了什么?
她此时双手正使劲将阿栀环在怀中,突如其来的力道也让阿栀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她蓦地松开了手,轻轻咳了一声。
她张望着别处:“这糖,还挺甜的……”她忽然停下了,她又在说什么?她面色发白,现在真是一点脑子都不过,害。
她完全不敢看阿栀。
阿栀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窘迫的样子,低头盈盈地笑了,像玉石碰撞在一起,清脆而纯净。
“好笑么?”谢远之声线冷淡地问,侧头瞥了她一眼。还是好苦,刚刚那瞬息的甘甜可难以缓解。
那个人得寸进尺,侧着身,单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干什么?”谢远之慌道,那个人狡黠地笑着,双指捏着另一颗糖,当着她的面,吃了下去,然后凑近她,再度轻吻她。
香甜再临,谢远之如逢甘霖。阿栀很快又抽身而出:“你好苦。”她仰了仰头,双手伸过谢远之的肩膀上环住她的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垂着的眸蕴含太多情绪。
谢远之默不作声,不作理会。
阿栀暗自笑了笑,便一次一又一次地覆唇,让这些甜意渡进她的口中。
每次苦意刚舒缓一点,就刻意抽出,恶作剧一般。
谢远之头皮逐渐发着麻,心里越想越来气,明明是她做错了,为何被戏弄的还是自己?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
真讨厌,她心一横,抬手抓住了那人的后颈。
她的手指修长而强劲,阿栀被吓了一跳,想再跑时,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她被迫与她对视着,谢远之的眼中的恼怒溢出来,脸色黑得可怕,她很少见她这样的表情,不敢看她,心想自己是不是玩过了。
谢远之忽而翻了个身,把她推倒在床上,倾身开始掠夺她口中的糖,阿栀闷哼一声,却很快被她夺去所有的呼吸。
糖块在唇齿之间翻转,沁人心脾的甜,看似来来回回,实际已经被谢远之掌控一切,可怜的糖很快就消散在谢远之狂躁的吮吸下,苦意解开,接下来的行为就纯属于她在报复。
她掐住阿栀的脖子,不过还是收着力,只是想吓唬她一下,然后开始尽情掠夺她的安全感。
事实证明谢远之很成功,阿栀感到一些轻微的窒息,开始有意识地挣脱,却被死死按住。
对方正衔着自己的舌,意犹未尽的霸道嗫咬着,她呼吸不畅,感到一种被完全束缚,完全占有的恐惧。
她嗫嚅出声,娇哼着讨饶,双手挠过她的脊背,乞求怜悯。
谢远之有了一刻的停顿,阿栀获得片刻释放,面色酡红得娇喘着,如同一朵被红酒浸透的白花,低垂眼眸,眼尾勾着惹人垂怜的媚意,她想开口说些什么。
谢远之看她的样子微微一愣,不要,她不要,这可没戏,她才不要听她的话放过她。
谁,谁让她捉弄自己?
谢远之咬牙,再度强势地吻她,手上的力度也更紧了紧,阿栀口中的话被堵了回去,来人疯狂而粗暴的,疾风骤雨般敲打着颤颤巍巍的小花。
如果说她刚才还讲一点风度,那这次她就是只顾着自己冲锋的孤狼。身下的人如期待那样发出令她心动的絮语,却只能软软抓挠。
阿栀在一轮又一轮的攻势下,逐渐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思考,听之任之,开始那些痛苦和恐惧转化为独到的快感,令她头皮发麻。
“呜……”她的眼角垂下泪来,被谢远之发觉后,她顿了顿,吻干那泪珠后,安抚地轻吻了一下她的眼睛,放过了她。
手臂从她的背后抄起,把她捞了起来。
呵呵,自己可真是心软。
怀中的人有气无力地靠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呼吸声慢慢均匀,看起来是不是还有点醉氧?
“你该走了。”谢远之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瞥向别的地方,只好生硬地劝她离开。
“你这个人,好狠的心……”阿栀委屈道,声音还带着方才的绵软。
谢远之望进她的眼睛,穿透那深邃的黑瞳:“那你还希望我怎样呢?谢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