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疼,他经历了六年。
N闭了闭眼,痛意如潮水般退去,药效很显著。他依旧想不起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N的喉结滚动,颤抖的手让一点水洒在身上,被晕湿的衣角,在他衣服上落下明显的痕迹。
像是永远不会被再擦干净的污渍……。
外面大风呼啸,这样的天气足够冷,窗户被吹的“嘎吱”响,屋里的热气也不能让少年感到一丝温暖。
他的眼尾还带着遗留下来的红晕,像是哭的表情。
苏格兰低头看着他的脸,心里想,这还是个孩子……。
“怎么没有直接给琴酒打电话。”
嘲讽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响起,他在问苏格兰。
“如果你给他打了电话,那我接下来三周都不会出门,你也不需要抽空来找我。毕竟只是普通的头痛。”
苏格兰眼神暗了暗。
这就是在组织里长大的孩子。
这样的人,如果正常的长大,也许会是一个让所有人崇拜的优秀的科学家……。能给社会带来多少数不清的价值。
苏格兰心底有些惋惜,却只是叹了一口气,耸耸肩道:“没办法,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你要是出事,我估计也逃不了。”
N摩挲着水杯,垂下眼眸,他现在对这个人很是满意“这样么……。”
“组织里的人不喜欢我,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苏格兰回答,他继续自言自语道:“他们怕我真的哪天丧心病狂,把他们推进我的研究室。”
他嘴角勾了勾,甚至笑出声,“所以,都离我远远的……。”
他没有说完,但苏格兰听明白了,不管是出门还是头痛复发,他们都会在那个直接交给琴酒的报告上多写几笔。
而他,想要探听组织那个所谓的系统的东西,不仅带着N出门,甚至不会多说半句免得失去这个探听情报的好机会,反而成了N目前最需要的。
但是……,以N的地位,就算会有那些风险,不应该有很多人愿意保护他吗?
苏格兰将疑惑压在心底,反而将话题转向其他:“N,既然你头疼好了,那我就先离开了。”
N眼底泛起笑意,他已经很少和别人说些没用的话了,只是看向那双蓝色的眼睛,大抵是想起了早死的爹吧,没由来的有了倾诉的冲动。
算了……,没有必要的事,不需要更多的感情。
可他实在太孤单了。
N扬起下巴,冷酷的说道。
“留着,今天陪我看电视。”
一句话决定了苏格兰今天下午的去处,霸道并且对他很是满意的从茶几的小柜子下,拿出了一大袋零食招待。
“喂,你不会真的以为组织里搞研究的,有什么很高的地位吧。”
一句话成功让苏格兰留下。
N打开电视,乱糟糟的声音里,苏格兰听到一句很轻的话。像是自嘲,又像是叹息。
很没意思的话,N装作认真的看着电视,苏格兰的视线让他变得有些僵硬,N有些懊恼。
只是认识两天,就掏心掏肺的说些恶心话。
N抿了抿唇,苏格兰却起身坐在了沙发上,拿着他的零食吃了两口,淡淡的说了句:“味道不错”。
苏格兰眼神有些复杂,看似在看电视,余光却不由自主扫向旁边的人,羽原,樱木。
像一只刺猬。
N抱着靠枕,尴尬的耳朵有些红。他对视线有些敏感,有些僵硬的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我是酷哥我是酷哥。
沉寂的机械音小声的在N脑海循环。
N:A……,闭嘴。
A:樱木!你看起来很喜欢他?
N:没有,如果他想离开,我可以早点换一个司机。
A:可是之前你都直接让他们滚。
N:太吵了。
A:樱木!
N没有再理,头埋在靠枕上,每次吃完药虽然头疼有些消减,可是愈发觉得自己是精神分裂了。A是真的还是自己的臆想,他活着的唯一目的是什么?
但是一个人那么无聊,精神分裂也挺好,N苦中作乐般自嘲地笑了笑。
苏格兰用水杯碰了碰他的脸,温温的,他眼眸弯起,眼里荡开温和的笑意“头还疼吗?喝点水。”
N接过杯子,神色认真的道谢:“谢谢。”
那一刻,所有的情绪消失,给他留了一片安静。
他会依照A所说的,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就算是……,让他害怕的。
之后有段时间,苏格兰都没有再收到N的消息。
但他收到了zero的消息,似乎还很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