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眉间冷冽,眼睛犀利,将几张纸随意的折好,她做事很利落,除了刚刚流露出的一丝脆弱,该做什么她最清楚,很快的开了车准备回组织。
只是她不知道,琴酒的动作可以说更快。
少年已经被押进了审讯室。
N的手被绑在椅子上,矜贵的卷发不可避免的沾染了血污,显得人有些狼狈,但他端坐在那里,似乎只是当做照常问话,少年眉毛轻挑,轻声笑了笑,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没想到,居然是你。”
“入部雅重,你还活着,看来组织喜欢废物利用啊。”
入部雅重,代号,轩尼诗。
少年看起来年纪也不大,留着黑色的寸头,阴郁的绿色眼睛,笑起来有些夸张,他的食指压在唇边。
“N,我劝你少说几句话。”
N的目光分毫没有留给旁边站着的几人,他感受到自己的眼睛里似乎染了血,小时候的男孩和现在的轩尼诗开始重叠,他眼睛里的血迹,也一层一层的叠加,直到他似乎有些看不清。可他不会给周围的人抓住脆弱的时刻。
“问吧,抓我来做什么?”
“琴酒,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去找Boss。”
没有等琴酒说话,一双冷冰冰的手抓住他的头发逼他对上视线,那双毒蛇一样的眼眸闪烁着冷酷的光,似乎在吐着蛇性子,紧盯着面前的猎物。
“N,你之前的司机苏格兰,猜猜他现在在哪里?”
N感受头皮刺痛,皱了皱眉,低声怒斥:“撒手。”随后反问道:“一个叛徒,到现在你们还没抓到吗?”
轩尼诗见他没有掉入陷阱,手轻轻的松了松,语气突然缓和道:“我们好歹一起训练了一年,N,我知道你害怕什么,也知道你的习惯,我不想用一些手段。你刚刚在撒谎,你见过他,对吗?回答我。”
几乎冷厉的询问劈头盖脸般砸下来,N却偏了头,什么也没回答只是说道:“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琴酒在一旁冷淡的出声:“N。”
N身体僵直了一瞬,却也明白他的意思,几乎瞬间肌肉记忆涌上,使他身体有些颤抖,呼吸急促,他压下去又吐出一口气:“没有,我们没见过。”
他继续说道:“我接到抓捕卧底的消息,还在……,卡勃耐的车上,之后,她离开,我一直待在实验室里。”
“所以,只是因为他曾经当过我的司机?”
琴酒的眼神有些危险,但他习惯单刀直入:“他已经死了。”
N皱眉,音调似乎提高了一点,但也更多地只是惊讶:“什么?”
琴酒没有继续解释,而是问道:“他随身带着炸弹,检测人员发现是你做的,这个怎么解释?”
N心想,原来是这样。
低下头腹稿都没有打,就解释道:“他是行动人员,我让他帮忙试验炸弹,这有什么问题?”
琴酒道:“他是狙击手,跑得比谁都快,你的炸弹又为什么没有登记而是直接使用?”
N:“我们是有点私交,但你不能说我也是叛徒吧?”
琴酒冷哼:“如果不是那两枚炸弹,现在在审讯室的应该是他。我没有功夫和你兜圈子,轩尼诗。”
轩尼诗突然笑了一声,可又看起来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旁边两位观刑的皱了皱眉。
阴湿的语气,蛇,出笼了。
“我知道你最怕什么。”
匕首出鞘,听声音已经开刃,十分锋利。几乎是擦过N的心脏贴着捅了进去,像是在报复他,耳边传来残忍的笑,轩尼诗问道:“N,樱木,告诉我,你和苏格兰是否存在私交?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卧底?”
利剑刺穿皮肉,敏感的人几乎疼的开始颤抖,匕首缓缓的拔出,又猛的沿着伤口刺进去,轩尼诗近乎残酷的动作,让N变得晕眩,冷汗直冒,“不,谁,谁会和一个司机有私交。”
“嘴硬。”
“他的名字叫什么?”
又是一刀利落的下去,那一点血好像又溅到了N的眼睛里,让他更加看不清,少年微弱的喘息,血液已经沾湿了衣服,琴酒冰冷的神色丝毫没有松动。
只是让伏特加拿来了敏感剂。
少年垂着头,已经湿得贴在一起,一针敏感剂,痛感会是刚刚的三倍。
波本避开眼不想再看,本想握拳又被莱伊压着手腕松开,只见莱伊垂下眼,两人对视似乎交流一瞬,又躲开视线。
带着笑的少年音响起:“他叫什么名字?不想说吗?”
回应的只是一声冷哼,很小声,但在安静的审讯室十分清晰。
“轩尼诗……。”
“如果背叛我能让你得到信任,那也太好笑了。”
轩尼诗恼羞成怒:“你!”
突然审讯室的门被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