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已经很久没见过那个人了。
那是段奇幻的经历,高三那年,他突然病的药石无医,病殃殃地被送到一个雪山。
只记得他当时眯着眼,迷迷糊糊的看见许久未见的父母在求一个年轻的,很奇怪的人。
一袭青灰色的长袍,静默之中,道袍轻拂,如云烟飘逸,似流风之回雪。
顾白当时都病糊涂了,看着那个男人穿一身道袍,以为自己到了太虚幻境,他想着天命如此,就是后悔在临走的时候没有力气梆梆梆给那个肖想自己兄弟的段辞两拳。
然后顾白就昏了过去,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父母已经不见了,只有那个貌似是古装扮相的奇奇怪怪的人。
那人有着一股少年老成的气质,明明看起来和顾白差不多大,顾白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聂敬之,我的名字”男人好似背后插眼似的。
“你现在说不出来话,静养就好”
顾白眨了眨眼睛,表示听到了。
聂敬之说完就飘飘然的走了。
真的好酷,莫不是什么隐世大宗门,一时间顾白脑子里划过修仙、得道、飞升等等高深莫测的名词。
这种仙气飘飘的形象很快就被打破了,因为聂敬之开始给他灌黑梭梭的药汤,又苦又酸,这对于嗜甜如命的顾白来说,就是一个大写的煎熬。
但是不喝不行,聂敬之会冷着脸强行给他灌药,而他因为生病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好生可怜。
顾白还发现聂敬之是一个话特别少的人,也可能是长期处于雪山这样清冷没有人气儿的地方的原因,他基本上非必要不说话,要说话就蹦几个字。
这对于顾白也是一种酷刑。虽然他自认为不是一个热衷社交的人,但架不住一天都不说话啊,超级无聊的。
于是顾白开始没话找话,像一个叽叽喳喳的麻雀,一会问聂敬之在这山上呆多久了,一会问这山上有网络吗他想玩手机。
聂敬之真是要烦死了,感觉自己在山上这几年的功德都要被眼前这个家伙给耗没了。
最开始顾白以为聂敬之是一个中医大佬,不过是看起来年轻了一点,然而都不是,聂敬之是一个道士。
他时常看到聂敬之坐在门口的山石上打坐,手里捏着念珠,旁边是缭绕的云雾,有几分顷刻就羽化而登仙的架势。
这时候顾白也不去打扰,但一等到聂敬之修行完毕,顾白就会立马缠着聂敬之问这问那,问的多了聂敬之也只能不情不愿的说几句话回复他。
被烦的狠了,聂敬之特意从山里捉了一只小兔子来和顾白作伴,送给顾白的同时告诫他不要伤害这小东西的生命,等顾白走了还要把小兔子放归山林。
顾白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兔子,毛茸茸的,小小的,水嫩嫩的三瓣嘴。
于是很愉快的就和这个小东西处到了一起,这些天顾白都很早起来,为了带着小兔子去山上找最鲜嫩的小草,看见点好看的植物问问聂敬之没毒就掰成几段喂给小兔叽。
眼看着兔子变小猪,聂敬之扶额苦笑,没好气的把兔子的“抚养权”给要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