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事。想到这儿,程暮强迫着自己醒了,换上衣服就发动车向沈千言养父家开过去。
已经是深夜,再加上担心沈千言出事,走得着急,程暮也没好意思再麻烦王叔,自己开车摸索着路。
暴雨过后,连月亮也还躲在云层里不敢出来,她沈千言却又回来了,程暮被气笑了。
沈千言踩着旁边堆叠起来的废板砖,轻松地爬上了墙,又敏捷地跳了下来。站稳之后,她轻轻拍了拍手,顺便又掸掉了裤子上沾到的泥。
沈建山习惯把备用钥匙藏在门口的花盆里。借着微弱的路灯光,她伸手摸了好一会儿都没摸到,紧张得沈千言额头上起了一层冷汗,要是钥匙都找不到,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终于,她听到一串清脆的响声,摸到钥匙了。
沈千言把钥匙从土里轻轻抽出来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用钥匙开了门。
刚开门,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但与往日不同,沈千言用鼻子嗅了嗅,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怪异的香。老远,她的耳边就传来沈建山的鼾声。
来不及多想了。
沈千言每走一步就要停顿一下,以免下一脚落得太急,发出的声音太大,把沈建山吵醒。
还好,她顺利地走到了自己房间门口,屏息聚神地拧开有些上锈的门把手。
“吱嘎”,这一声像炸开了一般,在安静的屋内显得格外地响。
沈建山的鼾声停了一小会儿,许银粟紧张地回头瞟了一眼他,鼾声又开始断断续续地响起来了。
好险。
沈千言轻轻地把门打开,走进卧室里。她没胆子把门再带上,怕发出声音惊动沈建山,径直开始找自己的书包。
到底在哪儿呢?没有灯光,又看不清楚书包在哪儿,沈千言急得满头大汗。
忽然,她看向自己脚边,原来书包就在眼前。
亏自己浪费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沈千言连书包里的东西都没检查,拎起包就往门外走,想赶紧摆脱这里。虽然没有了一开始那样的小心翼翼,但所幸沈建山没被吵醒。
“三,二,一。”沈千言心中默念道。
“啪”的一声,沈千言用力把书包甩到墙的另一侧,自己则是迅速跳上墙头。
“死丫头,你还敢逃啊?”沈建山阴沉沉的声音陡然地响起。
沈千言装作听不见,颤颤巍巍地跨过一只腿,“只剩一只脚了,”沈千言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然而另一只脚已经被沈建山死死地抓住了,她拼命挣扎,却怎么抽也抽不开来。
慌乱之中,沈千言踢了他一脚,这一脚彻底惹怒了沈建山。
“X你妈的,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姓沈!”
沈千言控制不住地发抖。今天的沈建山和以往不一样,声音里串了份狠劲儿,仿佛真的要沈千言的命一样。
他把沈千言从墙头硬生生地拽了下来,不管不顾地任由她从墙上跌下来,脸在地上剐蹭了一路。
沈千言感觉到一阵绝望,自己的腿快要被沈建山撕裂了。
沈建山就这么把她随意地拖在水泥地上,就好像她是一只任他宰割的畜生,扬起手上去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