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言有些心疼，抬起搁在程暮肩上的头，伸手给程暮捋了捋头发。

碎发捋到旁边，她才仔仔细细地看清程暮的脸。

目光像水一样，在程暮脸上流过。

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嘴唇……

不管了，她今天偏要吻。

脑袋“嗡”的一声。

她凑上去，却也是色厉内荏，

轻轻啄了一下程暮的薄唇。

亲得程暮嘴唇痒痒的，忍不住笑了。

笑……

沈千言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松开手，羞得脸上瞬间烫了起来。

“你笑什么？”

程暮笑得有些停不住。

她也没回答，抬肩颠了一下刚刚快被沈千言的手指扒拉掉的包，掉头迈开脚步，推开了门。

到了门口，程暮又停下脚步，给沈千言撑住了门。

沈千言飞奔过去。

“你为什么笑？”她跟在后面依依不舍地问。

程暮在前面走得很快。

秋天天气凉。她走路也带风，脚边的落叶飞起又落下。

是谁告诉她程暮不会穿衣服。

内搭的灰色羊驼裙勾勒出纤细的曲线，外穿的黑色大衣剪裁流畅优雅，衣角像一本书，被风吹起又吹落，一页又一页。

明明她像清冷的诗，给秋天又添一色。

她的步伐太快，快得沈千言跟不上了。

沈千言气恼，停了下来。坐在路边的花台上，又起身向里挪了挪，这样路过的人也看不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她把脸埋在膝盖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

感觉到后面的人脚步停了，程暮回眸，走到沈千言的身边，手撑着花坛边，慢慢坐了下来。

“沈千言，抬头看看我。”

沈千言又深吸一口气，这才直起身子，向程暮看去。

她没反应过来。

程暮冰凉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脖子，顺着攀上了她的后脑勺，凑过脸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下去。

沈千言也就受了。

明明她刚调整好，却又屏上了呼吸，紧张地闭上眼睛。

“沈千言，看我。”程暮的声音蛊惑一般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眼睛又闭了回去。

“沈千言，你看看我。”她喃喃道，捧着沈千言的脸像捧着一泓清澈的泉。

沈千言睁开眼睛，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倒映着程暮的脸，身体向前微微松了半分。

再来。

她教她怎么吻。

怎么一路向上，怎么由浅入深。

接吻的感觉就像是程暮牵着自己的手，在公园的石路上心神荡漾地走……

被吻完，沈千言笑不出来。

程暮什么也不说，紧紧拉着她的手起身。

她在后面紧紧地跟着，程暮走到哪儿她就走到哪儿。

程暮一停，沈千言来不及反应，撞在她身上。

她反手开了一家“Wonderself”咖啡店的门。

“到了。”

进去之后，沈千言看着她认真地看着顶上的菜单，用流利的英语和收银员对答。

程暮点了一份蓝莓松饼，一杯牛奶打包，还有一杯美式。

拿到餐点后，她递给沈千言有松饼和牛奶的那份，又带着她干脆利落地出了门，拦住一辆出租车，打车去了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