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三次举牌,所占股份已占悦时的百分之二十一,以微弱优势成为悦时集团第一大股东。
程暮一早被手机吵醒了,宿醉之后头还很疼,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郭书琴打的电话。
她没接,按了静音键。
沈千言倒是睡得很安稳,即使手机铃声响了,她还是没反应,蜷缩在床的角落,被子也没好好盖身上,倒是程暮身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
房间里虽然开了暖气,但是不盖被子到底还是有些冷,也不知道沈千言是不是一整夜都没盖被子。
程暮脚小心翼翼地落地,穿上拖鞋,又转过身轻轻拉过被子给沈千言盖上。
谁知道她一皱眉,像是嫌热,又把被子扯掉了,整条被子基本上耷拉在了地上。
无奈,程暮赶紧接手,被子才没落地。
理好之后,试探着给沈千言肚子盖了一个被角。
沈千言没起床,一个人吃早饭没什么意思。但想到她醒来找吃的要是没有,自己也不放心,程暮顺手煎了两块牛肉饼,用芝士片还有面包做了两个三明治。
放在餐桌上,一看就能看到。
悦时大厦门前——
程暮从车里出来,几乎走向旋转门,一出门迎面就是郭书琴。
“我打你电话,你听到了吗?”郭书琴一见到她眉头就皱了起来,厉声质问道。
“郭总,有什么事现在说吧。”程暮淡淡地回道,带着些许不耐烦,似乎本来连这句都不愿回她。
郭书琴愣了一下,程暮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换做以前,即使是能看出程暮心不甘情不愿地叫声“郭董”,她表面功夫也是做的,现在连表面功夫也不愿意做了。
郭书琴心里有些忐忑,气势上弱了些,硬着头皮继续道:“新课第三次举牌,小暮,这不是小事。”
即使是再对程暮的态度有意见,郭书琴也不敢拿悦时开玩笑,程晓华留给她的集团这么就没了,她怎么对得起他。
想到这,郭书琴态度软了下来,恳切地拉住程暮的手,“你爸爸留给我们唯一的东西,你说,你想要董事的位置,妈妈也给你了,现在下一步该怎么办,你能不能告诉妈妈一声……”
两个人的纠缠引得路过的人频频侧目,毕竟程暮上任第一天就被前董事长堵在门口,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有员工开始窃窃私语,悦时集团似乎要改姓“丁”了。
“管他呢……我们就是底下的牛马,妈的,公司是谁的不还是一样打工。”
“走吧,别看了,毕竟现在还没有个准话,万一被看到……”
……
“妈,我们边走边说。”程暮没时间在底楼跟郭书琴耗下去,迈开脚步走向电梯。
“您不是一向看好乔家能伸手帮我们吗?您问过了吗?”假装不经意提一句,程暮双手抱胸,看着电梯楼层的显示。
程暮一句话不费吹灰之力就紧了郭书琴的神经。
她面色难看,“和乔连连的婚事被你一拖再拖,人家怎么可能还来帮我们!”
这种事又不愿让底下的人听到,郭书琴咬牙切齿,声音越压越低,几乎要发作。
“您让我嫁给乔家,是把我当什么呢?让我去‘和亲’吗?悦时不也会改姓‘乔’。说到底不还是拿悦时送给别人了。”程暮语调几乎平淡,电梯到了,她若无其事地进去。
高层专用电梯,只有她们两个人。
“你什么意思?你在怪我吗?我们家养了你这么多年,到了年纪,让你嫁个人还不愿意了!再说乔家条件差吗?”郭书琴终于忍不住,开始发作了。
原本手上拎的限量款的香包也解下来,用力地砸向程暮的头。
程暮来不及躲开,闭着眼,来不及反应,下意识侧过脸去,头被郭书琴的包狠狠地砸了个正着,手提链甩在她左脸上,留下明显的红印。
疼……但是她更多地是感到羞辱。
做到董事又怎么样,郭书琴发作时不跟小时候一样对她动手。
郭书琴就是永远在提醒她,不管她怎么听话,她都只是程家的养女,只能永远做一枚棋子,永远不可能像亲生孩子一样。
程暮眼睛里泛起一丝泪光,理了理被打到凌乱的短发,站稳后就像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