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质回家后就做起了手工活,一开始有些生疏,做一朵小花要花上十分钟,后来多做了几个,双手熟悉了一点后,速度才提了上去。只是倒底是换了一具身体,双手没有以前灵敏,所以何清质一直忙活到傍晚,大大小小的花朵也才做了五十二朵,还有二十来根布条只能开夜工。
不过何清质晚上反正没别的事干,所以做做手工消磨点时间也挺好的。就是吧,有点费眼睛。
现在乡下用的都是老式的钨丝灯泡,何清质屋里这盏灯也就二三十瓦的样子,对他来说实在不够亮,但现在也只能凑活着用了。不过何清质打算卖了这些头花,就去换个灯。他从小就不喜欢这种钨丝灯泡的光,总觉得昏黄昏黄的特别压抑。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换个日光灯,那种灯瓦数不用太大就非常的明亮,而且白光不晃眼睛。
冬天里天暗的很快,何清质不过发了一会儿呆,窗外就已经灰蒙蒙一片了,他赶紧收拾了一下桌子,把做好的头花一起放到了篮子里,然后起身去了厨房准备做晚饭。
中午为了赶时间,他午饭吃的还是蒸南瓜,虽然南瓜味道还是很不错,但连着吃了几顿何清质现在想到蒸南瓜就觉得舌头发硬,所以晚饭就决定正正经经做一顿。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以何清质现在的食材储备量,他也做不出多少菜了。不过再怎么,也总比继续吃蒸南瓜好。
何清质今天的晚餐准备做的是蔬菜粥和炖鸡蛋羹,其实他比较想吃饭来着,但用土灶焖单人份的米饭实在太考验做饭的人对火候的掌控了,何清质觉得以他的能力来做可能会把一锅饭都做成锅巴,所以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煮粥。煮粥简单,只要加点水,用小火慢慢煮,总会煮成的,最多就是稀点稠点的区别。
而且煮蔬菜粥还能少做一道蔬菜,也能同时炖鸡蛋羹。土灶有配套的蒸菜木架,只要在粥煮好前把鸡蛋蒸上就行,也省得弄脏另一只锅了。
不过何清质在打鸡蛋的时候又被刘望才家给气笑了一次,因为他打出来的鸡蛋黄竟然是散的。这肯定不是晃散的,只能是储存时间太久了,鸡蛋里面的蛋白质变质导致的散黄。虽说没发臭也能吃,但看着真的让人心情十分的不美妙。
然后何清质就在这种不爽的情绪下又打了两颗鸡蛋到碗里,他本来只想蒸一颗鸡蛋的,但是这些蛋马上都要坏了,他就只能抓把劲吃掉了。吃掉总比坏了丢掉好,他现在可是没资格浪费食物的。
做饭的时候虽然出了一点小插曲,但总体成果还是不错的。土灶煮出来的粥味道非常好,还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哪怕这粥煮的有点过份粘稠了,也不影响它的美味。炖的鸡蛋羹也很好吃,虽然鸡蛋放的时间有点久,但本身是红心土鸡蛋,所以炖出来味道也是鲜得很。
吃完晚饭,厨房里还存着热乎气,何清质洗了锅碗后,就回屋拿了脸盆和毛巾出来,准备趁着厨房还暖和赶紧擦个澡。
何清质是个爱干净的人,他以前不管春秋寒暑,几乎每天都要洗澡,有空闲的时候还爱泡澡,这习惯他穿越来这里也没有变,只是现在没有洗澡和泡澡的条件,所以他就只好简单的擦擦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条件,镇上就有一家澡堂子,叫人民浴室,何清质前两天去镇上的时候还看见了,也想过去里面洗个澡,毕竟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在他到来之前可是有一个多月没洗澡了。不过后来何清质想了想还是没有去,一方面是那家澡堂只有公共浴池,另一方面是它的历史也让他很不舒服。
这家人民浴室现在有个光伟正的名字,但它的经营历史可不那么光伟正。这家澡堂子是民国时候开的,原先叫春满池。当时它所在的那条街是石安镇的红灯区,那里有好几家妓院,也有大烟馆和赌场,所以春满池接待的客人多是一些嫖客、赌徒和烟鬼。一直到建国后,那些妓院、赌场和大烟馆都被封了,春满池这个名字才改成了人民浴室,接待的客人也成了普通的小老百姓。可何清质只要想到那里的公共浴池和躺椅可能被曾经染过毒瘾的人,或者得了花柳病的人使用过,他就觉得不寒而栗,宁愿在家里脏死,也绝不想踏进那家浴室一步。
擦澡用的水是何清质用煤炉子烧的,不过他可不像白家那样能弄到购媒票,所以这炉子烧的是木柴。用煤炉子烧木柴当然是不太方便的,烟也特别多,但烧水的效率倒是比烧煤来得快,而且也不废柴,丢下两三段稍微粗点的柴火,半个小时里就能烧出三大汤锅的水来,足够何清质擦澡、泡脚,再洗漱一番的了。
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天也早就黑了,何清质灭了煤炉子里的火,然后披着外套跑回房间,滋溜一下钻进了被窝。现在一到晚上气温就越来越低,也只有老村长给的棉被才能让何清质感到温暖。
不过照这降温的势头,何清质觉得这条棉被大概也坚持不了多久,等进了十一月,他要是还像现在这样睡,肯定就要受不了了。所以何清质就决定到时候给自己再买条被子,可以的话还要买个热水袋。当然,在这之前,他得先给自己弄几件保暖的衣服穿穿。
原主衣服不多,适合冬天穿的更少,统共只有两件旧毛衣、一条旧毛裤还有两件旧棉袄,这五件衣服因为穿的年头太久,都有些变硬了,穿身上根本就不保暖。现在天气不太冷,何清质还能扛着,等到了深冬,要是再穿这些东西,他觉得自己肯定是要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