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质不想冻死，所以他得赚钱，没有钱就买不了衣服，也买不了被子跟热水袋。

而赚钱的第一步，就是做头花。

所以何清质把自己埋在被窝里几分钟后，就钻了出来，然后拥着被子靠在床头上，就着昏暗的灯光，把剩下那二十几根布条给做成了头花。

在何清质哼吱哼吱卖力做手工的时候，白琼安骑着他那辆破自行车也回了家，他进屋的时候刘老爷子照例在听三国演义，看到他就一脸奇怪的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不是要看晚自习吗?”

“新来的章老师今天上课不太顺，我趁着第一节晚自习课的时候给他指导了一些上课的经验，他为了谢谢我，就提出帮我看第二节晚自习课，顺便也适应一下以后的工作环境。”白琼安洗了把脸说道。

“这个章老师目前看来人倒是还不错，不过你也不能让他逮着你一头羊薅羊毛。你之前帮林老师代那么久的课，就够耽误自己工作了，可不能再浪费时间带新老师了。你还是应该把精力都放在自己的学生身上，万一他们今年考的不好，受批评的就是你了。而且都说上头过两年要取消你们老师的干部编制，要把你们并入技术人员的行列，以后按职称给工资待遇，岗位晋级也要看职称。这职称怎么评，我想主要看的应该是老师自身的学历和教学能力，你的学历是没问题的，教学能力嘛，看的应该就是这几年的表现了。所以你自己心里要有个谱，别为了别人的事把自己的前途给耽误了。”刘老爷子说道。

“我知道的，这不是校长点名了让我带带章老师嘛。”白琼安说道。

“为什么非要你带，你们学校就没有别的数学老师可用了?”刘老爷子问道。

“有是有，可人家要么是老资历，要么是关系户，要么年纪大，要么肚子大。前者校长指派不动，后者校长指派不了。算来算去，可不只能找我了。要不然，之前也不能让我一人给林老师代课呀。”白琼安一脸无奈的说道。

刘老爷子听了有些气闷的说道:“校长那边指望不上，那你就找初二年级的赵主任，管理初二年级的老师是他的工作，那位章老师的事，你让他操心去。”

“我也想找赵主任反应呢，但赵主任最近应该没时间管这些事。”白琼安说道。

“怎么没时间，他吃这碗饭就要干这碗饭的活，如果人人都说一句没时间，就不干活，那工厂就没人开工了，农田也没人去种了。”刘老爷子不满的说道。

“爷爷，赵主任是真的没时间。他爱人正坐月子呢，家里还有两个上幼儿园的孩子，他一个人照顾了一个大的，还要照顾三个小的，最近忙的觉都没时间睡。”白琼安说道。

刘老爷子倒不知道这件事，就说道:“我记得赵主任是市里人吧，他爸妈不都在吗，怎么不到镇上来帮忙照顾媳妇做月子?”

“我听同事说赵主任其实也是收养的，他爸妈刚开始生不出孩子，就到乡下领了赵主任，起先对赵主任也挺好，不过后来生了亲生儿子态度就变得不大好了。好像当初还想让赵主任把学校的工作让给那个弟弟的，赵主任没同意，和父母的关系就差不多断了，所以现在他们好像已经不管赵主任了。另外赵主任的爱人是湘省人，婆家那边也帮不了忙，所以现在只能赵主任自己照顾一家子了。”白琼安解释道。

面对这种事刘老爷子也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无奈换了个话头说道：“那你要吃东西吗，你崔婶子送了一大碗甲鱼汤来，我给你留了饭在锅里热着，你去吃了吧，补补身体，可别累坏了。”

白琼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