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清楚?跟人假恋爱的活我又不是第一次干。”楚茉回到微信页面,突然啧了声。
“怎么了?”
“我问她儿子喜欢什么样的,她说她儿子喜欢穿白裙子的。”楚茉咬牙,“狗男人都喜欢这卦的?”
贾斯尘觑了眼楚茉:“你还忘不了齐司禹?”
这三个字就像是引爆炸药的开关,楚茉牌炸药桶飞来一个眼刀:“能不能别提这个晦气的名字。”
“不就是表白人家没答应吗,也不算什么大——”
“贾斯尘!”楚茉威胁性地拉住方向盘,“再多说一句我跟你同归于尽。”
“好好好,我不说了。”贾斯尘扒开楚茉的手,小心地放回她的膝盖,“那您这单还做吗?”
还做吗?
几乎是刚闭上眼睛,记忆里的丢脸场面就自动轮播。
人声鼎沸的草坪,她穿着读心听到的,齐司禹喜欢的白裙子,拦住他的去路。
“齐学长,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齐司禹手里捧着平板,儒雅又温和,嘴角弧度分毫未变,深色的眼瞳浮现点点嘲讽:“学妹,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那一刻,楚茉仿佛被晴天里的惊雷劈中。
不是因为多喜欢,而是因为——
齐司禹居然敢拒绝她?
她楚茉,追她的人能从A大教学楼排到法国,居然被他当众拒绝?
还是在她读到,他在盘算表白的前提下?
那天,她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的白裙子全扔了,又把齐司禹拉入黑名单。
“做,干嘛跟钱过不去?”楚茉恨恨睁眼,双眼喷出的火气足以点燃十个贾斯尘,“送我去国贸,我这就去买白裙子。”
贾斯尘咽下你家有白裙子吗的问题,老老实实拐入新路线。
第二天,楚茉拉直头发,穿上新买的白色战袍,化了清淡的妆容。柔和的眼线中和上挑的眼尾,豆沙色的唇瓣娇嫩,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我见犹怜,清冷温婉的白月光就此诞生。
包厢近在咫尺,日式料理屏风上隐约透出燕华和一名男子的身影,那人坐姿挺拔,看起来家教不俗,想必就是此次的目标对象。
楚茉理理头发,推开包厢门,谁料浮起的灰尘争先恐后涌入她的鼻腔,准备好的“你好”被迫化为惊天动地的“阿秋”!
还在谈话中的母子俩陡然安静。
“……”
楚茉不敢抬头,说出今天的第一句台词:“不好意思能给我张纸吗?”
椅子擦过地面,西装裤包裹的腿闯入视线,笔直修长,楚茉凭经验就知道这位目标对象一米八打底。夹着纸巾的手递到眼皮下,骨节分明,指尖干干净净,弧度圆滑。
这是一双该在棋盘旁执棋,运筹帷幄的手。
“给。”
温润如玉、谦谦君子,没辜负上佳的仪态。
但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楚茉接过纸巾,背身整理仪容,再转身时,又变回清冷温婉的白月光。
她抬起无辜又清纯的眼神:“谢——”
看清面孔的刹那,剩下的谢字硬生吞回喉咙,就像是上膛后打出哑炮的枪。
面前的人生得清隽,眉骨高挑,垂下的长睫毛遮住半颗偏深的眼瞳,习惯性上扬的嘴角弧度分毫未变。与大学时相比,添上几分社会磨砺后的成熟,就像是一坛陈年的佳酿。
平心而言,绝对担得起惊艳二字,可惜与她记忆中人生唯一的滑铁卢长得一模一样。
扬起的笑僵在脸上,眼底汪出一团火,楚茉差点把手心里的纸巾球捏爆。
燕华,或者也可以称为齐太太,插入对峙的两人中间,投入板上钉钉的惊雷:“小楚,辛苦你过来一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齐司禹。”
齐,司,禹。
时隔五年,这张被拉入黑名单的脸,就这样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又伸到她面前。
醉心事业,没尝过恋爱的酸爽?
方圆三米内母蚊子都不吸?
楚茉很想阴阳怪气地说,哟,齐先生,没想到你不行啊?
但很可惜,她是一个绝不戳目标痛楚的、有职业操守的盗心犯。
她很快调整出温柔的微笑,伸出手:“你好,齐先生。”
好久不见,来让我读读,你现在在该死地想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