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年,苏玉盈移出中厅住在偏殿,偏殿总归是不如中厅的,采光也不好,是以她断断续续病了好几次,萧承煦回来后听说了此事,便向贺兰芸琪求情,苏玉盈终于是搬回了中厅。
许久未见,萧承煦坐在苏玉盈身侧,竟觉得她又憔悴了几分,中秋家宴在即,他握着苏玉盈的手道:“你若身子不舒服,明日便不去了吧。”
“我若不去,那萧……那陛下岂不是又要找你的麻烦了?许久未曾出门,去便去吧。”
萧承煦点点头,“也好,那就带你去凑个热闹。”
正说着话,可兰进来给苏玉盈呈上一盘杏仁,苏玉盈身子不好,秋日里用些润燥补肺的杏仁正好。萧承煦瞧了她一眼,想起梦中他曾因为可兰与苏玉盈起过争执,不由出了神。
苏玉盈瞧见他的表情,以为他终究还是对这可兰上了心,便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轻轻磕在了桌面上发出响动,她看着可兰道:“跪下。”
可兰愣了愣,仍是依言跪下,低着头不敢作声,萧承煦以眼神询问苏玉盈这是在做什么,苏玉盈嚼了口杏仁后道:“我看王爷身边还缺个伺候的人,可兰,即日起你便去殿下院子里此后吧,不必在我这了。”
可兰抬头,只见萧承煦挑眉道:“你这屋里贴身的就芸儿跟可兰两个人,把她调走了岂不是人手不够了?我那不缺丫头……”
苏玉盈打断他道:“本王妃说的不是侍女,是侍妾。”
萧承煦眯了眯眼,“你这是在跟我摆你当家主母的款儿了?”
自那日后,两人便没怎么说过话,中秋家宴上也没几乎没怎么看对方,不知闹的什么别扭。
可兰留在了书房伺候笔墨,差事倒算轻松,就是心里并不好受。这一日,可兰正在研磨,没留心将墨汁洒了,当即跪下认罪:“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萧承煦叹了口气,“慌什么?以后仔细些便是。”
可兰跪在地上道:“求王爷让我回去,上一回王妃娘娘说的事,奴婢绝无此意啊。”
萧承煦将笔一扔,发出一声轻响,默了半晌后道:“和你无关,不必多虑。这样吧,日后你就跟着管事姑姑去账房做事吧,王妃那边也不必再去了,把素汐调过去伺候。”
可兰走后,萧承煦推开门,走到院中,去轩下小坐。那日苏玉盈昏迷时,他守在桌前做了一个梦,在那梦里可兰便是他的侍妾,后来又因为苏玉盈毁了她的手,他封了可兰孺人。
本以为只是一个梦,谁知苏玉盈前几日竟忽然要将可兰送他房里,一时间除了错愕还有些困惑,那梦中之事令他心生疑虑,一想到他们最终的结局,便不免心慌起来,是以这几日都在避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