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二人便留在了应城,当日苏玉盈见留不下萧承煦,便提出要在应城小住一段时日,萧承煦见她坚持,便也应下。
她想的是只要哄萧承煦离京一阵子,人不在京城,自然也就无法与萧启元起冲突,待拖到疫病过去、战争结束,或许萧承煦就不必再死——可兰不也没死么?既然可兰能不死,那萧承煦为何不能?
至于此前她是如何从摄政王府中出来、又一路到了应城之事,萧承煦并未盘问过,只是给她多派了些护卫,嘱咐她日后不可再莽撞行事,以免危及自身安全,苏玉盈自然没有不应的。
这处园子久无人住,在闲置十年后,它终于迎回了它的主人,只是四处都荒凉得很,待找回管家一一打理过后,才终于能够住人。
在修缮扫洒时,家仆在西侧荒废的狗洞处捡到一只簪子,那品相一看就价值不菲,这园子的主人是谁自然无人不知,是以家仆不敢擅作主张,便将东西呈给了管家,管家又交给了萧承煦。
彼时管家在一旁禀报,萧承煦看着躺在手心、带着泥土与草屑的簪子,眼角眉梢的笑意几乎快要憋不住,倒是看得管家一头雾水,这摄政王平日里十分威严,此刻倒笑得十分和煦。
萧承煦抬眼瞧见管家的神色,便收了脸上的笑意,将手中的簪子握紧后咳嗽了两声,道:“本王知道了,下去吧。记住,此事不要声张。”
此番苏玉盈将他耍了一通,他心里的气没处撒,苏玉盈心里也清楚,自然避着他,他也并不拆穿。之后的几日,萧承煦虽见过苏玉盈几回,但最终也没将那簪子还给她,只是擦干净后收在了匣子里。
就这么过了一旬,加急军报就送到了萧承煦的案头,西蜀屡屡进犯,杀将士、屠百姓、掠财富、抢土地,萧承煦眉头紧锁,在心中思索出兵之事。
“殿下,晚膳已经摆好了,现在可要用膳?”
“知道了。”萧承煦将军报压在案头,去前厅用膳。
今日的菜色十分清爽可口,萧承煦用过饭后喊住了想要离去的苏玉盈,道:“玉盈,我该回去了。”
苏玉盈猛然转身看着他,他站起身来道:“西蜀犯我边境,讨伐西蜀之事,不能再拖了。”
见她不语,萧承煦继续道:“你若不想再回长安,就留在应城便是,若是缺什么东西便同我说,我派人……”
苏玉盈打断他道:“你是铁了心一定要走了?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