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昀成默了默,然后问:“这是什么?”
白今喻眼下还带着薄薄的青影,看来没睡好,但一双略显无辜的下垂眼中此时充满了热切和期待。
他说:“这是我的追人计划。”
闻昀成在感觉自己快要得晕字症之前把自己的目光移到了白今喻脸上,嗯,赏心悦目又养眼。但看着白今喻兴奋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跟白今喻讲述那个纸上谈兵的典故。
不过他们寝室信奉鼓励式教育,闻昀成满是慈爱:“很好,很不错。对了,你跟景澜言到底怎么了。”
白今喻叹了口气,把自己决定以退为进,就跟景澜言说不能帮景澜言追人了。好像景澜言因为他的出尔反尔,生气了,他发消息给景澜言,景澜言也不回。
闻昀成回想符深口中景澜言那反应,哪里像是生气。不过,他开口问道:“你这是退了,进呢?”
白今喻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
闻昀成:“……那你为什么要‘退’?”
白今喻理所应当道:“我怎么可能还促成他和别人的好事。”
闻昀成从来不吸烟,但此时他惆怅地想要点烟,景澜言那小子在这一点上把白今喻骗得团团转。就该抓着机会把那小子耍回来,结果谁知道白今喻这么老实。
半晌后,白今喻听到闻昀成幽幽叹气:“你这些计划可行,不过你先早点休息。我找点关系帮你安排个‘进’的机会。”
看着白今喻点头继续研究自己那密密麻麻的文档,闻昀成开始思考白今喻家里养小孩到底是有什么特殊技巧,能把小孩养成这样子。
他慢悠悠打开手机,给新加的好友发了条消息:“我这边有进展,不久就会主动出击。你看着安排那边,至少得让他动一动吧?”
这么多人坐得下吗:没问题,交给我
这么多人坐得下吗:[推墨镜]
猫协例会那天,例会结束后,符深喊住了景澜言:“那谁,这东西你放活动室多少天了?看看这像话吗?”
景澜言看了眼柜子里包装完整地毛绒猫耳朵,不说话。
符深嘿嘿一笑:“这可是为了庆祝你和学校食堂谈下来的合作而举办的礼物。是奖励啊。”
景澜言平静地掀开了眼皮,看了符深眼,眼尾拖出了抹不耐烦:“这是抽奖礼物吧?我只要求跟职协联合办团建。”
符深慢悠悠晃到柜子面前,将柜子中的毛绒猫耳朵放到了景澜言面前的桌子上:“是,但这不是金鱼抽出来的奖励。而且,我也把老脸抛了,跟陈寻和好,给你弄了场团建啊。”
景澜言懒得理他,只是翻着手机,打开了唯一一个置顶的聊天页面。
白今喻已经两天没给他发消息了,团建回来后,白今喻就天天给他发消息,说要跟他聊一聊。
景澜言哪敢聊,生怕聊着聊着就变成互删的下场。
互删倒也不怕,景澜言也准备过死缠烂打方案,但他不想轻易把两人的氛围弄得那么糟糕。
明明那几天,都很正常,中间到底是怎么杀出来一个程咬金拦路的。
符深见他不理自己,又把东西推到了景澜言面前:“你之前可跟金鱼说好的,你把这东西送过去给他。我也提前给金鱼发消息了,说你今天会去找他,送这个毛绒猫耳朵。”
景澜言脸色本来就不太好,听完,都气笑了:“我躲着他,你又不是不知道。”
活动室里人早就走干净了,符深也不怕被人听到,很是直接:“你在怕什么,啧啧啧,我都没想到你景澜言还有一天畏首畏尾的。”
景澜言不否认:“能不怕吗?”能不怕前一天还靠在自己怀里,交付全部信任的人,后一天就可能要跟自己决裂。
符深也好奇:“你到底都脑补了什么?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冲过去跟他说我喜欢你,然后打啵。”
景澜言冷笑:“你这不是像个男人,单纯是个男流氓。”
符深怎么琢磨都觉得比自己心要黑的景澜言不该这么说他:“你哪有立场说我?赶紧,把这东西送过去,绝对没你想得严重。你不是说,白今喻答应你,会帮你做最后一件事吗,你就拿着这个要求让他跟你谈恋爱算了。”
景澜言再次鄙视地看了符深一眼:“你这种是趁人之危。”
符深恨铁不成钢:“让人家给你出谋划策,你却暗搓搓要追人家,还打算温水煮青蛙,你有这资格说我吗。你拿出点之前不要脸的架势来啊,金鱼那种性格,你死缠烂打肯定能缠回来。”
也不知道是那句话起了奇效,景澜言这次没反驳了。
符深眼看着有戏,连忙继续劝:“而且,你看那天白今喻多喜欢这个毛绒猫耳朵。不行你就戴上这个去找他,没准他就没办法狠心下来了。”
虽然他从闻昀成那听到的描述,感觉白今喻也不太像会对景澜言狠心就是了。
景澜言终于肯收下这个毛绒猫耳朵了,符深又加了把柴:“我让陈寻今天开例会把白今喻留下来了,你现在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