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家休息着,我那里有些药,晚点我再出去买药。”
把白今喻带回家,先是给他量体温,又是给他找药。一看体温计,景澜言又皱起眉:“学长,你这烧得不轻。”
白今喻缩在被窝里,因为怕传染给景澜言,还不肯摘口罩。他之前摸了颈侧,滚烫的颈侧让他也意识到了这点。
他吃了退烧药后,就缩在被窝里昏睡了过去。中间迷迷糊糊感觉到景澜言进房间探了几次额头,直到被喊起来吃饭,他还是没完全退烧。
白今喻在心里叹了口气,也许是这段时间疏于锻炼,免疫力也下降了不少。
景澜言看白今喻丧气地靠在椅子背上,也不免心中生出些怜惜,抬手去摸白今喻的额头:“还没退烧吗?”
他刚从外面回来,手上冰凉,白今喻没忍住在他手心蹭了两下,然后才后知后觉僵住身体回答:“退了点。”
景澜言轻笑出声,又摸了摸白今喻的脑袋。平时他这么做都会被白今喻立刻阻止,现在白今喻没有力气,只是抬头看他两眼以示警告。
但白今喻一双眼睛雾气蒙蒙,没有任何威慑作用。不过景澜言还是举手表示缴械,让白今喻安安静静地吃饭。
等白今喻吃完饭,睡了差不多半天的他也终于精神了些,只是靠在沙发上也感觉身体一阵软绵绵的。虽然他的人还坐在沙发上,但是他的思维已经穿过了世界,开始思考宇宙的奥秘。
景澜言收拾完桌子,坐到了白今喻身边,伸手要把白今喻揽怀里。但白今喻不乐意,软绵绵地推着他的肩膀,想保持距离。
“我戴口罩了。”景澜言指了指自己脸上,“就想抱抱学长,也不行吗。”
白今喻抬头看他,景澜言缓缓眨眼。
白今喻也有些犹豫,身边就是熟悉人的气息,熟悉的怀抱也敞开着在等他。他开始纠结,因为发烧而迟钝的思维让他这段纠结显得格外漫长。
景澜言不说话,就眼巴巴地望着白今喻。
白今喻感觉自己大脑就像生锈的齿轮,怎么都转不顺畅,直接放弃了思考往景澜言怀里一靠。
但景澜言很不老实,要么戳戳他的脸,要么捏捏他的腰,像是抱着新玩偶一样好奇。白今喻一开始不打算理他,但见到景澜言得寸进尺,他实在烦了,就拿额头撞了撞景澜言的肩膀。
“不要乱动。”白今喻试图瞪他,但是又不肯从景澜言怀里爬出来。
景澜言老实了,但没完全老实多久,没半会儿就又开始搓揉他的耳垂。细腻冰凉的耳垂被他揉得泛红发热,白今喻终于像是只被惹怒了要炸毛的猫:“景澜言!”
白今喻怀疑景澜言就是趁他病想要欺负他,这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但质问的话他又说不出口。
就这样盯着景澜言许久后,他终于发出审判:“你是不是想趁我生病欺负我。”
说是质问,但因为嗓子痛,他只能轻声慢语地问。再加上这鼻音,怎么听着都不像是质问,像是趁机撒娇。
景澜言知道自己这是真要把白今喻惹急了,连忙把人好好搂着哄。平时白今喻可能不太在意,但对于此时的白今喻,他倒是颇为受用。
也许是氛围正好,两人也聊起了从前的事情。
白今喻这时候也想起来,之前景澜言说第一次见到他的事情,他揪着景澜言,非要景澜言说个清楚。
景澜言装傻:“什么第一次。”
白今喻抬头,伸手去捏景澜言的脸:“不要糊弄我。”他只是病了,又不是傻了!
“第一次见到学长的时候,学长在喂猫。”景澜言低低笑了两声,去蹭白今喻的手,“我那个时候,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你在学校里喂猫。”
白今喻终于反应过来了:“是高中的时候?”
高中学校后山有很多流浪猫,那些流浪猫没什么人喂,经常饿得皮包骨。白今喻没事的时候会一个人去后山的石凳上坐着,就被那群猫碰瓷了。
那些猫怯生生地翘着尾巴围着他的腿转圈。
然后白今喻就罔顾校规,偷偷摸摸喂猫。高中学校并不算特别严格,而他因为各种原因,游离在人群之外,连老师也不敢过多管他。
不过他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应该也就是偷偷喂那群猫和几个一起喂猫认识的同学偷偷摸摸带猫出去绝育。
景澜言点头:“我那个时候,以为你很喜欢猫。你喂猫的时候,看着很温柔。”
“不过,我从来没看到你伸手摸它们,甚至好像有些抗拒它们亲近你。”景澜言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