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舒看向顾里，原来她刚刚错怪他了，她叹了口气，“顾里，你以后少干点让人误会你的事吧。”

顾里闷闷的应了一声，他偷偷抹干眼泪，“哦…赖我喽？”

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秦晚舒皱眉把手机从大衣兜里掏了出来，见来人是顾里爸爸，她走出了病房门才按了接听键。

秦晚舒的声音越来越远，程绵吐了口气，坐在了顾里病床前的椅子上，顾里感觉她疲惫了不少。

“谢谢你啊。”顾里扭头对她说道，他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正好还能看到她。

程绵抿着唇，脸色不太好看，她吸了吸鼻子，眼睛似乎有些湿润，突然捂住了脸，“对不起…”

这把顾里弄的一愣，他神色慌张，也不管后背的伤了，僵硬的坐起身，看着程绵有些不知所措，硬生生的安慰道：“你别哭啊…”

“我都没保护好你…”她抹了抹像花猫似的小脸，眼眶红红的，“我太冲动了才害你受这么重的伤，对不起…”

“唉…”顾里松了口气，他眉毛舒展开来，目光柔和，“你说什么呢，要不是你救我，我今天死在哪都不知道。”

他相信黄毛绝对能做出这种事。

“你看。”他指了指自己脸上，胳膊上，脖子上的伤痕，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3，“那可是三个人呀，你觉得我没有你能跑掉吗？”

程绵吸了吸鼻子，“可是……”

“他带着那把刀本来就是冲我来的，后来你把他惹急了他才冲你去的，不管怎么样，这伤都得我受。”顾里耐着性子的和她解释道。

“而且要是没有你我估计都破相了。”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右脸和额头上各一处伤痕。

他转头看着欲言又止的程绵，嘴角轻轻上扬，“我谢你还来不及呢，你还要和我道歉？让我班主任看见，又以为我欺负你了。”

“不会的……”程绵听他这么一说，刚刚减少的负罪感又腾然升起，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带着哭腔：“不用谢我，谁都会这么做的。”

顾里可不这么认为。

晚自习结束，他刚和朋友们分开正准备回家，黄毛就走了过来，说要和他聚聚，还说着一些感谢自己的话，顾里真以为他良心发现了，就跟着他走了。

说起他们两个的渊源，就是黄毛抢了一个老太太刚取的钱，顾里看见就追他，追到时候就报了警，没想到帮了警察一个大忙。他之前偷了不少老年人的钱，警察也一直在找他。

那是他中考之后没上高中的时候，后来他就不知道黄毛的事了，直到今天再次见到他。

黄毛把他引进明月街，猛的回头给了他一拳，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两个人扣住，把他拽到胡同里一顿暴打。

之后他就遇到了她。

顾里扶着额头，似乎有些后悔自己的行为，“我就不应该相信他这个抢劫犯会改邪归正，说不定他出来之后不干正事又要做回老本行了。”

那个时间段有很多人都会路过明月街，那是回繁景小区和华城小区的近路，他甚是还看到有人探头往里看，见是人打架，一眨眼就没影了。

停下来的只有她一个人。

程绵抿着唇看着他，整张小脸皱巴巴的，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顾里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看着程绵挑了挑眉，说道：“不说这个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啊，我叫程绵。”头一次这么介绍自己，程绵还有点不好意思，她用冰凉的手贴了贴哭热的脸，躲开顾里有些热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