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绵有几天没有听到顾里说话了，他的声音很哑，应该是被陆远赫掐的，联想到顾里的憔悴，他……

顾里抬起头，他的头发有些长，遮住了一部分眼睛，但程绵还是能看到他眸中深深的疲惫，还有一丝…爱意。

她躲开顾里的视线。

顾里叹了口气，心口处一揪一揪的感觉还在，他把她轻轻放开，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咳咳，你走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少年低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杂物室里很安静，只有两人交叠的呼吸声。

顾里想，他不应该再缠着程绵了，如果不是自己这么冲动，她也不会被老师训，也不会被自己连累。

他闭了闭眼，其实被大家排挤，诬陷，他也很苦恼，他试着改变过，但是无济于事，那时候他身边只有贺晋辰，江遇城，季松梵。

直到那晚程绵出现，后来在医院时他们聊了很多，他知道程绵对自己不一样，她不害怕劣迹满身的自己，也不害怕被大家诟病，而他却像个莽夫，把程绵越推越远。

他感觉眼睛有些湿润，越远就越远吧，省得她被自己连累。

“顾里。”程绵蹲下身，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眼泪，顾里抬头，这才发现程绵没有走，他以为她早走了。

她没再说话，俯身抱住了他，双手环在他纤细的腰肢，下巴搁在顾里的肩膀上，声音温柔，“你别哭。”

他怎么可能不哭，他回手抱住程绵，理智被吞没，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紧，似乎想把人揉进怀里。

“呃…”程绵被他突然抱紧有些不适，但她没说什么，一下一下轻轻拍着顾里的后背，“你当时说的太突然了…我一时没接受的了。”

肩头的少年还在抽泣，程绵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大混蛋，她现在才看清楚他有多喜欢自己，无声又克制。

“我还生气呢。”她突然笑道，下巴在他肩上蹭了蹭，闻着他身上的烟味，有些安心，“你后来一直不找我，我就感觉你应该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程绵还要继续说，顾里突然起身，在她略微诧异的目光中，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亲上了程绵的嘴唇。

两人的鼻子撞在一起，程绵有些吃痛，顾里按着她的头向自己的反方向挪去，唇和唇也来了个大摩擦。

“……”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在安静的杂物室格外的清晰，程绵一动不敢动，顾里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净，闭着眼睛在她唇上停了好一会。

程绵觉得自己掉进狼窝了。

她感觉空气在被顾里掠夺，头昏昏的，伸手想推开顾里，对方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下，这才舍得放开她。

“你干嘛！”她抹着嘴气冲冲的说道，红晕悄悄从耳根爬到了脸上，顾里却又抱住了她，“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

“我没有开玩笑。”他声音闷闷的，还带着哭腔，“我喜欢你，我在追你。”

顾里在她脖颈处蹭了蹭，“我就是个怂蛋，我害怕你不喜欢我，还因为这件事讨厌我，我就不敢去找你。”

“现在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要追你了，把你追到手。”说着，他牵起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顾里闭了闭眼，闻着她身上的栀子香气，“不管你答不答应我。”

答应，

还是

不答应……

程绵的心在狂跳，她捏了捏顾里和他十指相扣的手，“那你先放开我。”

“我不。”顾里把她抱的更紧，“我怕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