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先跟蕊两个人讨论表演节目的时候,提出过人数太少的问题。结果她当天凌晨一点多给我发消息说,表演人数的问题搞定啦。我当时还纳闷呢,调侃她该不会是从哪给我硬绑了个人过来吧。哈哈,果然,你就是被她绑架过来的。”
姜一鸣偏过头,盯着黄蕊,歪着嘴角,上下摇晃着食指。
“嘿嘿,冷静,冷静。我请你喝奶茶。”黄蕊慌忙上前,抱住姜一鸣的手指,讨好道。
蒋楠抖了抖罩在监控摄像头上的校服,穿上身,“一鸣,下周六下午演出。我就先走了。”
“好的,知道了。”姜一鸣冲着出门的蒋楠招了招手,随后,转身指向黄蕊,“你......”
“我、我去给你买奶茶。”黄蕊及时打断正要兴师问罪的姜一鸣。
“奶茶?现在?”姜一鸣举起左臂,撸起袖子看了一眼,“快上课......阿嚏!啾!啾!”
一连三个喷嚏,姜一鸣都快打蒙了,捂着晕乎乎的脑袋,吸溜着鼻涕。
黄蕊搭上姜一鸣的肩膀,轻轻抚平着她的后背,关切道,“一鸣姐,你还好吗?”
“嗯,还活着。”姜一鸣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走到桌前,默默穿上被自己冷暴力一上午的校服外套。
看着缓缓坐回座位的姜一鸣,黄蕊悄悄上前,轻轻拿起桌角的杯子,往姜一鸣面前送了送,“哦,嗯。多喝热水哈。”
郑重地拍了拍姜一鸣的肩膀,以一种充满使命感的语气嘱咐道,“保重身体。”
姜一鸣盯着出现在面前的保温杯,无奈地笑了笑。
随后,黄蕊慢慢踱步回自己的座位。
忽而,转过头,问道,“一鸣姐,你喝什么奶茶?”
“随便。”
“哦。”
“校门口那家?”
“都行。”
姜一鸣无力的趴在桌上,试图在上课铃响之前,小憩一会儿,回会儿血。
“冷的?热的?”
“都行。”姜一鸣喃喃低语道。
“一鸣姐,你是睡了吗?”
“嗯~死了。”
“哦。~”
教室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姜一鸣趴在桌上,意识渐渐模糊。恍惚间,双脚踏空,一阵坠崖的窒息感袭来。
教室后门,被人暴力推开,“轰隆”一声,姜一鸣皱了皱眉,抬头眯眼瞟了眼头顶的时钟,“嗐~”。叹了口气,又无力的趴了下去,“要死了。”
随着分针一秒一秒转动,人流渐渐涌入教室,上课铃声响起。
下午第一节数学课,第二节数学课,第三节数学随堂测验,第四节课物理。
哈~这下是真的要死了!
熬过了阿数的蹂虐,撑过了夺命晚自习的摧残,姜一鸣终于拖着残躯回到了寝室。
强撑着洗了个热水澡,姜一鸣吃了药,像包粽子一样将自己整个包裹在被子里,只露出鼻孔以上部位。
迷迷糊糊中,脸颊袭来温热感。
“一鸣姐,一鸣姐。”
姜一鸣强撑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一个人影拿着一杯温热的液体贴在她的脸上。
“奶茶。”
“嗯。”声带在黏腻的嗓子里震动。
“热的。”
“嗯。”
姜一鸣胡乱应着,恍惚间将脸庞的奶茶塞入被窝里,整个身子往被窝伸出蛄蛹着,脚底触及一片凉意,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蜷缩在被子中央,宛如一条肥硕的毛虫。
翌日清晨,姜一鸣在起床铃中,疲惫的睁开双眼,翻身下床。
一杯奶茶随着毛虫被子的解体,滚落下床。
姜一鸣捡起奶茶,瞪大双眼,难掩惊讶。
庆幸这杯奶茶封口够牢,扛住了姜一鸣梦中的“降龙十八腿”,所幸是没有炸,不然这床被子可就遭殃了。
但幸运之神不会总是眷顾一人。
姜一鸣今早的鼻子像是被人打过两拳一样,左右两边通道都被堵得死死的。好不容易得以暂时呼吸通畅,隐约间,人中处还能感觉到两股莫名的热浪。
“啊~好想死啊!”姜一鸣背上书包,站在寝室门口前,为迈出寝室进行艰难的心理建设。
黄蕊从一旁借过,“一鸣姐,你今天鼻音好严重啊。”
“嗯。”姜一鸣转过头,一脸死气的望着她。
“啊,啊。我、我先走了。艳姐!快点!要迟到了!”
看着远去的两人,姜一鸣只好认命地迈出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