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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狱寺君你不要死啊啊啊啊——”
不提那熟悉的声音,光靠内容你都能猜出是谁。但听上去离你们有些距离,环顾四周看不见人影,你便也没在意。
想让他死估计也很难啦,你心里吐槽,把头上花瓣尽数扫落,随意一瞥,正巧和打呵欠的云雀恭弥对上视线。
他动作倒是迅速,现在已跨上机车,正在玫瑰雨中俯身侧头。不知哪来的灯光,半红半蓝从天而降,大帅哥是这样的,随随便便就出神图。
眨眨眼,再吹个口哨,你不自觉翘起嘴角。哎呀呀,对眼睛真好。
或许是和斯库瓦罗交流(切磋)后心情不错,云雀现在倒是挺平易近人,离开前还有兴致朝你摆手,“晚安。”
都没过十二点,这时候谁睡觉啊?但你还是平静回道:“嗯,晚安。”
当他的身影消失你才回神——不好,忘记蹭车了!于是你转身,看向另一个能代步的工具人。
靠谱成年人迪诺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他有些迟疑:“我刚才好像听见阿纲在叫?”
你眨眨眼,“完蛋,你走马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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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间,攻守之势异也。
光看漫画确实难以体会什么叫“废柴体质”,但现在,你真的坐在斯库迪利亚背上……平心而论,飞得一点不高,就是不知怎的,硬是给你整出了直升机勇闯台风天的极致惊险。
没想到真正要走马灯的竟然是你,“哥,要不你下去吧,我感觉我俩不太合适。”
刺激过头了,你闭上眼,双手在半空作乐团指挥状:“我要写遗书。首先,确认下谁来继承我的谷……”
遗书是不可能了,你只在脑内又放歌又演戏,任由小剧场自由发挥。刹那间,仿若任督二脉打通,你一拍脑门,突然想起这玫瑰雨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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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你了解每任搭档就像了解沢田纲吉的内裤花色——大部分都能把握,只有细节需要商榷。
当初恺撒前来探病,脸上一如既往自信满满,看上去无可挑剔。但你总感觉有点不对,用膝盖略一思考:他还准备搞点惊喜。
为避免冥场面诞生,你决定先下手为强,夺命连环call他让把钱都花在你喜欢的地方。
绯红女皇的外形设计早已定好,虽然不去罗马令人略有遗憾,但巴勒莫也能当尼禄cos正片的练习场所。
时间差错倒是其次,刚刚的云雀恭弥美人回首已值回票价。你现在只想知道中间又有谁横插一脚……这哪来的七彩灯光?如此歹毒!还好云雀的脸能扛。
前面好像有人,斯库迪利亚慢慢停下。
你下马后就清空了刚才的灾难记忆,算了,小意外小意外,不用管那么多。如今你镇定自若,一撩头发,边顺下几片花瓣边向迪诺挑眉,“漂亮吧。”
话说回来,鲜花还得配美人,你看着迪诺金发上的红玫瑰,想起迹部景吾的一个玫瑰吧唧。
不过再看《网球王子》最新剧情……有些东西就该停在最美好的时期,对吧江南?抱歉,这是说,“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花先别下了。
“Surprise! ”你捧起一把玫瑰,再洋洋洒洒抛下。好心态决定女人的一生,能乐一会儿是一会儿。
得益于从前的艰苦训练,你扔出去每一片花瓣在空中每一秒的形态与位置,都和你预想的别无二致。
大概是武侠梦还没熄灭的那年,为实现一句“拈花摘叶皆可伤人”,你独自跑拉斯维加斯寻找那位用鞭子的风纪委员会前辈。凌晨一点半,套房内空无一人,她在静止的摩天轮顶上吃……
“嗨。”菠萝培根披萨袭来!
你请她教你如何以柔克刚。
前辈邪魅一笑,说她只是爱玩捆绑。
学成归来,你的牌技和出千技术已然大成,对扑克与筹码的控制到了能让西索隔着屏幕喊苹果的程度。
“挺好。”她在摩天轮顶端抽烟,俯瞰底下一片金红,“教完你我就回去继承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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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那位前辈已经忘记卡塞尔的一切,世界上仅你一人保有的这段记忆,像电影闪回,你在扔花瓣时突然想起。
心脏突然柔软下来,你看着迪诺微笑。他也不自觉笑起来,花海中,那张脸硬是让这混乱场面化成《维纳斯的诞生》。
“定!”
虽然不解,迪诺还是配合地停住动作和表情,你立刻抬手,拿出手机就是一顿猛拍。
不白来不白来。
“非常完美。”你满意点头,“回头修完发你。”
拿出手机时你就发现网通了,但不太想管……一堆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堆在一起叫人头大。
秉持着搭档精神,将红点清空后,你在和楚子航路明非的三人小群报了个平安。接着便重回相册,欣赏自己拍的美照。
每次抓拍时你都会想起昂热校长,时间零也太适合拍照了!但校长大忙人,你平时也就只能让零用镜瞳copy一下。这位冰山美人总说着“欠我一次”,接着发动言灵,让你手机和拍立得齐齐上阵,库库一顿猛拍。
那样的日子……估计也快了,总之你打算游说所有人,把彭格列带回卡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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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彭格列彭格列到,再往前走一会儿,那不远的人影正是之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沢田纲吉。哦,狱寺隼人也在,但他正躺在地上。
你做作地捂脸叹气,“这么浪漫的场景,明明该是两个人的故事才对。”
“我们突然出现还真是对不起啦。”沢田纲吉勉力维持表情,“而且你们不应该三个人?云雀前辈他、好吧他不在也好。”
你深情款款握住沢田纲吉双手,真使了大劲,他怎么也挣脱不开,“现在我只想和你共度二人世界。至于其他人,就先全都无视吧。”
“谢谢,我很感动。”他对你的各种发言早有准备,但显然,局势所迫让他表情最终维持不住,“祝小姐要不你先松松手?救救狱寺君,他快被花给淹死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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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狱寺隼人为何沦落至此,沢田纲吉有话要说。
他清了清嗓子,组织语言:“最近碧洋琪爱上了花艺。我们因此发现,似乎‘种花’‘养花’‘插花’也是一种……‘料理’?总之,就像‘有毒料理’一样,她的天赋在花艺领域也能发挥。凡是她亲自养护、修剪、摆放的花,都莫名带有毒性!”
又扯又合理的,你立刻联想——这,天选揍敌客管家!你牢牢把握每一次表演机会,小剧场这就开张:
“隼人正在逐渐升级的枯枯戮山上进行抗毒训练是吧?”
沢田纲吉后退半步,表情无助,深呼吸五秒才吐出一句:“显然受害者是被迫被误伤的。”
“狱寺君现在一看见花就会晕倒。”沢田纲吉补充道。场面十分混乱,他现在也希望自己能立刻昏迷。
你乱套进化论,“这种生物听上去没有什么存活的必要。”
“要解决的是问题而不是提出问题的人啊!先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吧。”
你想起这玫瑰花雨的来源,眼珠漂移,“可能,这是一款我的问题?”
接着大义凛然站出来,并表示:“让我来强行人工呼吸一下。”
沢田纲吉汗颜,“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了吗?这个‘强行’包含的意味我不想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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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救援及时赶来,保住了沢田纲吉的心脏和狱寺隼人的贞操。彭格列医疗队和卡塞尔后勤部,再带着路明非和楚子航……
“芬格尔你怎么在这儿?”
他神情有些疲惫,但笑得灿烂又欠抽。和你挥手后立刻挤开前面两位师弟,一个箭步上前,弯腰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吻手礼,“在下正是舞台策划。”
穿透力极强的彩光照来,现在是绿色,卡塞尔校服的颜色,夏天草地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