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我不受控制地颤抖,剜心的疼痛蔓延全身,我举起锤子就想给自己一个痛快。
怎样都不能被折磨死啊!
下一秒,铜锤被一只手臂稳稳挡下。
咚的一声,好听就是好骨头。
骨钰神色担忧,轻手轻脚地抢过我手里的锤子然后往地上一扔。
他双手结印,边用法术治疗我的腿边在嘴里小声嘀咕,
“……这次结束要休息了一定得休息了不能连着了不可以出错不可以让她受伤……”
我虚弱地开口:“说啥呢?”
骨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连连摇头,“无事无事,在下失分寸了。”
他垂下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伤口。
我的嘴唇逐渐恢复血色,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十一虺早已不见了踪影。
骨钰看出了我的疑虑,“在下方才施法将十一虺传去了远处,可这东西速度奇快,重返也只是时间问题,夭夭姑娘,咱们得抓紧。”
我刚刚恢复,脑子还不太清醒,“哦哦哦。”
然后就看见骨钰一把捧起了我的腿。
我:?
我:“你干这事的时机是不是有点不对?”
骨钰失笑,“夭夭姑娘误会了,在下虽帮你止住了体内的毒素蔓延,但这腿上还有残留,若不及时清除,必定危及性命。”
我低头,看到银白色的光丝在小腿处游走,温和柔暖,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和,直到最后,只剩下两个螺丝钉大的小孔。
骨钰俯下身,在我惊异的目光下将唇贴了上去。
他的动作轻柔,我能感受到腿部的毒液被一点点抽离。
在这种情况下,情窦初开的女主们一定会小鹿乱撞,耳根发烫。
但奇怪的是,我的心跳像停了一样稳定地可怕。
不是因为我有多爱21世纪那位未婚夫或是道德感多强,
而是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诡异地颏人。
一个npc,对主控的爱慕是不是过于明显了?
又或者说,难道这其实是个乙游?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骨钰为我处理完后,小心翼翼地将我的腿放回了原位。
他抬起头,眼睛里写满了求表扬。
我故作姿态:“勉勉强强。”
骨钰没多说话,扶着我的手臂将我带起来。
确实好多了。
我踢踢小腿,不一会儿中毒的余痛也随之消散。
“真是让我好找——”
我闻声抬头,十一虺不知什么时候趴到了我们面前的屋顶上,像只巨大的八爪鱼,懒散地垂头观望。
我二话不说举起锤子摆出战斗姿态。
骨钰拍拍我的肩,声音轻得好似在自言自语,“放心,我一定集中精力,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这是咋了,连夭夭姑娘都不喊了。
我觉得他反应过度了,可眼下也没时间探讨这个问题。
十一虺从屋顶一跃而下,几吨重的蛇尾砸在地上,震得一圈本就摇摇欲坠的房屋瞬间倒塌。
我与骨钰对视一眼,互相心领神会。
趁着掉砖落瓦,尘土飞扬,骨钰施展法术,将我悄无声息地运到了十一虺的视野盲区。
双拳难敌十头,我决定先把公孙类弄下来。
路过那只已经扁了的蛇头时,我还特意朝它做了个鬼脸。
公孙类被蛇身死死栓着吊在空中,像失了精气,整个人比尸体还萎靡。
直到他偶然瞥见底下偷感十足的我。
我瞧见公孙类眼泪汪汪的模样,差点吓得锤子脱手。
嘘——
我朝他比了个手势。
公孙类点点头,十一虺已经开始搜索我的存在,十只头上下左右地扭动,让我想起了神话故事里的美杜莎。
只不过它比美杜莎丑多了。
砰——的一声,我卯足了力气,将铜锤狠狠砸进了蛇头肉里。
蛇头2号:“啊啊啊——小出生!!!!”
十一虺的尾巴猛得甩向我。
我反应过来,想用锤挡,不料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落在我跟前。
嘭——
异化的公孙类结结实实地挡下了这一击。
我望着他那张变成兔子的脸,怎么也说不出谢谢。
公孙类:“丑到你了?”
我:“你大可不必说的。”
我歪头,轻蔑地望着只剩九个头的十一虺,“二对九,你们可别输了。”
蛇头1号:“二哥振作。”
蛇头6号:“那是你二弟。”
蛇头3号:“两个坑货,马上死的就是你们!”
蛇头9号:“有辱斯文。”
蛇头3号:“滚!!!”
我:“再吵吵你们马上团灭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十一虺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杀伤力大大减弱,加上骨钰那开挂般的法术加成,早已习惯战斗的我跟公孙类宛若杀神下凡,拳拳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