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被锤光蛇头的十一虺不堪重负,轰然倒地。
我走上前,居高临下地对它踹了一脚。
软烂的蛇头马上骨肉分离,咕噜咕噜的滚走了。
公孙类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瑟缩在骨钰身后小小一只。
明明刚才打得最兴奋的就是他。
我起了兴致,单手提溜起一只头,邪笑着走向公孙类。
公孙类:“你你你你你干嘛!”
我嘴里哼着小调,将蛇头往空中一抛,然后挥手,像沙滩排球一样将它打了出去。
嘭——
正好命中公孙类的脚趾。
我:“哈哈哈哈哈哈——”
公孙类差点吓得灵魂出窍,见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不甘示弱忍着恶心举起了蛇头朝我砸来。
我俩就这么有来有回的打起了排球联赛。
等玩累了,我索性往地上一摊,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洁癖了。
骨钰用帕子给我擦汗,再一点点拭去裙上的血污,我刚想开口,他便像有读心术般的抢答:
“干净的,放心。”
我挑挑眉,不再说话。
咕——
肚子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叫声。
我翻了个身,枕在骨钰腿上,“好饿啊。”
天将明了,持续了大半个夜晚的战斗,我的体力告急。可惜这场战斗的规模太大,估计方圆十里的商贩餐馆都收到消息紧急关停了,更别说现在这条街上,尸横遍野,目不忍视。
旁边就是死状凄惨的十一虺,四处散落的蛇头,被砸成肉泥的身子。血水浸没了地面,只有我们仨呆的这块是相对干净的,公孙类懒洋洋地趴在地上休息,画面好不诡异。
可能但凡换一个正常点的21世纪小姑娘过来看到这场面都得吓晕过去。
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可能是恐怖片看多了的缘故。
骨钰温柔地看着我,眼里满是歉意:“在下这次的蜜枣带少了,夭夭姑娘,实在抱歉。”
我方才记起来自己前不久刚把他的那袋枣当饭炫完。
“不不不,不是你的错……”我有些尴尬。
公孙类不知何时挪了过来,“你们闻到什么没有?好香啊——”
我仔细嗅嗅,果然,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钻入鼻腔,味道像烤过头了的barbecue。
只见不远处有口黑漆漆的大锅粉身碎骨地躺在地上,在它身后,是个仍燃着大火的外置炉灶。
周围的墙体破损严重,我分辨不出那原来是个什么屋子,只晓得那可怜的灶台大概是被它主人抛弃了。
火苗越烧越旺,我这才注意到那灶台底下的柴堆中埋了个面目全非的东西。
十一虺的蛇头。
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下,我与公孙类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中了解到了对方的邪念。
3,2,1,跑!
骨钰出乎意料的没有阻止。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俩便朝着那头撒腿狂奔,饿狼扑食一般地跪到了炉灶跟前。
也不知道在比什么。
但当真正看到那团肉球后,我又有些犹豫了。
咕咕——
肚子用行动告诉我不要犹豫。
公孙类小心翼翼地从蛇头上扯下一块肉,他已经连续几天没见荤腥了,一日三餐都被逼着吃胡萝卜,作为一个食肉动物,他已经临近疯癫了。
我蹲在一旁,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
公孙类:“……”
公孙类:“大姐你的目光能不能别那么炽热?”
我:“你倒是吃啊!”
公孙类咬牙切齿:“你这么看着我我怎么吃!?”
我白了他一眼,小屁孩人不大破事儿不少。
我用指尖撕下了蛇头脸颊上的一块肉。
焦黑焦黑的,散发着烤肉的香味,显然是已经熟透了。
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咕咕咕——
肚子对我发出第三次警告。
管不了这么多了,再不吃饭就要饿死了!
于是,我视死如归的将肉块放进了嘴里。
嚼嚼嚼……忽然间,我瞪大了双眼。
一旁的公孙类:“好好吃!”
我看向他,连忙点头。
虽说现在条件艰苦没有调料,放在嘴里多少有些寡淡无味,但这肉胜在肉质鲜美,入口即化,要是放在烤肉店里,那绝对是能当镇店之宝的存在。
撕拉——我狠狠扯下一块肉放进嘴里,幸福溢于言表。
公孙类也不干示弱,好像要跟我比赛谁吃的更多。
我俩吃的正起劲,不料一个不留神,面前猛得闪过一道金光,蛇头竟然就这么在两个大活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我:???
公孙类:“kao,老子的口粮!”
几束金光点亮了昏暗的天空,交汇在十一虺的尸身前,我这才发现,刚才还散落在四处的蛇头此刻竟都消失不见了。
“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