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话说清楚！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是我昏迷的时候，他以为我逃走了？弗拉德！你以为我一个人逃走了？”拉杜不可置信地看向弗拉德：“你觉得我会抛弃你？！”

弗拉德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说话。

“魔王大人？”拉杜转而用上恳切的语气：“究竟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承认，我是有点八卦在身上的，还刚好就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魔王叹气：“作为背叛我的代价，也让你死得明白，弗拉德，我会告诉你弟弟所有的一切，如果你对你弟弟真的下得了手……”

拉杜已经紧张得额头冒汗了：“所以……真相是什么？”

魔王说：“你哥哥的运气不好。由于长相出众，就被奥斯曼的王子，也就是那个新任苏丹给看上了。那位苏丹有个特殊的癖好，简单地来说，就是喜欢多人运动。”

拉杜愣了：“……？”

苏生小声说：“卧槽，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

“再简单地来说就是，他强|奸了你哥哥。不仅是他一个人，还有整个皇室成员。”魔王的语气并不冷漠，但也是随口就说出了这些话，仿佛并不觉得有什么：“为了让你哥哥彻底死心，乖乖地留在皇宫做皇室的男|妓，他们欺骗你哥哥，说你已经被你们的父母接回故国，而作为国家以后的安定因素，他则是被放弃的那一个，要继续留在奥斯曼帝国长久或永远地做人质。”

“……”拉杜僵硬地转头看弗拉德：“……”

魔王继续说：“你哥哥是个有骨气的，也是为了你的安危，他原本已经独自承受了这一切，也可以继续忍耐下去，而不是螳臂当车一般不要命地去刺杀苏丹。

“直到他们告诉他，他珍视的弟弟已经被接了回去，而他只是一枚弃子，就像一块破抹布一样，被父母和弟弟扔在他最憎恨的土地上，受尽屈辱、任人凌虐。即使只是人类，能这样的坚强，让我都忍不住要帮他一把了。”

“你……闭嘴……”弗拉德全身发抖，口齿不清。

“天使一族的后代，难道都不知道感恩？是我救了你，你才有命活着回到故土，才有机会被你弟弟转化成异族，才能抛弃天使华而不实的基因，成为恶魔的一份子。”魔王说：“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是一摊玩腻过后被无情分|尸的腐肉烂泥，还谈什么复仇。”

“哥哥……哥哥！他说的不是真的……对吗？”拉杜缓缓地跪在弗拉德面前：“你看着我！！弗拉德！！看着我！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弗拉德一把甩开拉杜的手：“别碰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他是魔王，有什么理由骗你？没错，这就是事实！事实就是只有我承受着故国带来的侮辱！只有我！”

拉杜捏紧了拳头：“那不是真的！我没有抛弃你！你是我的哥哥！我怎么会抛弃你！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的！”

“是吗？”弗拉德冷冷地看着拉杜：“那我在承受这一切的时候，你又在什么地方？”

拉杜神情一顿：“……”

“龙族的力量，不是吗？哈哈哈，你当时在接受龙族的力量！你们快看啊！多么伟大！我亲爱的弟弟还以我的名义拿回了属于他的东西！做公国的大公，娶喜欢的姑娘做妻子，让他那无能的哥哥享受本不该不配享受到的荣华富贵！”弗拉德讥讽地笑着：“多么伟大的弟弟啊……”

拉杜怔怔地看着弗拉德：“……”

魔王虽然在一边笑着，可是语气已经不善：“看看，我的老朋友，这就是你的同族，这就是你当初下放的天使，失去了你的约束，看看他们终究会变成什么样子。”

“……”沈继饶一言不发。

沈龙杳忍不住说：“你不能拿个体形容整体，这对人类来说并不公平。”

“你说的对。”魔王静静地点头：“我只是不接受。”

沈继饶喃喃：“卢奇菲罗……”

魔王立刻打断了他，声音不大，但是异常清晰：“耶和华，只有你没有资格叫这个名字。”

“我……”沈继饶欲言又止。

“还记得你说过的吗？‘接受命运。’怎么样，现在你能接受自己的命运吗？看着新世界不断繁荣的人类被全部毁灭，还有这些——”魔王指着沈龙杳一行人：“这些你珍视的孩子们在你眼前一一死去，而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接受这份命运，迎接恶魔时代来临的命运。”

沈继饶低声说：“玛伊雅弥……不是我不救……”

“啊，是啊。”魔王笑起来：“不是不救，只是‘接受命运’而已。那么，现在也应该由你来接受命运了。耶和华，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苍老、衰败、弱小、无能。你阻止不了我，不，是谁都阻止不了我。”

话音刚落，魔王微微歪头，从一线桥下的暗河里突然猛地跃出来一头巨大无比的鲸鱼，鲸鱼的身上还站着一个人，仿佛是听到魔王的命令，鲸鱼的本体发出强烈的怒吼，在跃至空中的时候，变成了一个半裸的男人。

两个男人同时落在魔王身后，单膝跪地：“主上！”

“玛门。利维坦。”魔王头也没回，看着沈继饶，眼中毫无感情，轻声说：“让他们接受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