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哥......”木惊蛰跨上车低着头喊到一半缄了声,“张叔?辛阳和呢?”
张叔平缓地将车开出去:“赵小姐的骨灰今天送回了S市,小元跟着小白去接了。”
“什么?”木惊蛰的话卡在了喉咙里,用力吞咽了一口口水才顺畅起来,“赵姨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应该是一周之前吧。”
木惊蛰顾不上自己的右手一直紧紧抓着座椅背,连声喊着张叔改道:“我不去医院了,去辛家,麻烦您快点。”
木惊蛰又感觉到那种比晕车的难受还要难捱的情绪。
车开了一会之后,木惊蛰猛地坐起来:“不对,张叔,去赵家老宅那边。”
张叔一脸很可靠的表情:“现在是赶往赵小姐家的路上。小七别急,你还晕车呢,躺着休息一会。”
木惊蛰拉着毯子放到身上,右手的疼痛又开始折磨他,这一周反反复复发作,华医生的诊断情况也是越来越不容乐观,今天早上直接通知他说如果这一个月他的手还是这样,那就直接准备手术,而手术失败的几率是七成。
“小元。”木惊蛰一片混沌的脑海里忽然捕捉到这两个字,他一把掀开毯子,听见张叔在和辛阳和打电话,“是,小七说要过来找你。”
不是,谁说了找他啊。
“那我问一下小七能不能转个道。”
张叔声音拔高了一点,木惊蛰手指敲着毯子边:“转道去哪?”
“墓园。”
赶到墓园的时候,在一大群簇拥着一对老人的正装成年人里面,木惊蛰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老人身边的辛阳和。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在赵钰的墓前低着头,没有哭肿的双眼,也没有憔悴的神色,只是低着头,和辛月白一起,平静地跟在两个老人身边走完所有的流程。
将佝偻着背的两位老人送上车之后,所有人相继安抚了一阵两兄弟之后也都各自散去,这场葬礼很简单,简单到有些仓促。
辛阳和转头看向站在常青松旁边的木惊蛰。
辛月白和木惊蛰颔首示意就算是打了个招呼,他拍了拍辛阳和的肩膀,匆匆开了车离开墓园。
只剩下抱着花的木惊蛰和看着他的辛阳和。
木惊蛰走到赵钰的墓前半蹲着,放下在路边买的一束白菊,看着墓碑上的文字和照片,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站起来鞠了三躬。
想到辛阳和,他心口发疼,和手上的伤一样痛。
一周之前,他在抱怨着辛阳和的时候,他却正在经历与母亲生离死别的痛楚。
“赵姨她,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