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内堂,怒骂声传来,连带着茶杯摔在脚边。
“还不跪下!”望臻手里握着戒尺,怒不可遏地瞪着谢弄清,“还不跪?!老子今日非替你娘好好教训你不可!”
不学无术也便罢了,连殴打同窗这等事都干得出来,不给教训,接下去便会上街殴打老人小孩,再下去可能连自己这个老子都敢打。
“家训是教你随意动手嘛!”
谢弄清板正地站着,目不斜视的看着老爹朝他走来,对他说:“掌心向上!”他不肯,缩在背后,“我没打他们。他们污蔑我!”他略带愤恨,“您就是看不惯我。问也不问,查也不查便认定我打了。”
“你还敢狡辩?!”望臻大手抓住他掰开手,戒尺狠狠打下去,瞬间变红,可见力道不小。这戒尺比棍棒打人还疼,十指连心,“认不认错!”
谢弄清吃痛地吼道:“食梦神当年还不如不把我救回来!从我回来后,您就成日看我不顺眼!”
十岁时学习骑术,他从马背上摔下,腿伤了,父亲也不管,从此不让他去学,只一味的让他待在私塾,科考也不让去,整个私塾哪有跟他似的,乡试都没去过的学生。
同窗总欺负他,回家后父亲又总是说他这不好那不好。
丝毫不管他对什么有兴趣,总让他学习刺绣和绘画,他一点都不喜欢!
“你还敢这么跟我说话,我今天必须让你涨涨教训!来人!”
一声下周围的家丁上前直接按住了谢弄清,他挣扎着:“放开我放开!”又看向望臻:“您不讲理!”
“带下去好好看管着!”望臻说完家丁架着谢弄清,只听幼子一路吼骂着离开,一脸无奈地坐下。
叹息着摇头,低头瞧一眼戒尺,“这孩子......”
老管家走了进来,“老爷,小公子他不是那种会动手的性子,您再询问询问?别冤了小公子。”
望臻怎会不知他的脾性,若说他被欺负还行,欺负人?太阳从西边出来都不可能。
只是......
他还得去青雨楼一趟,怕谢弄清再捣乱先管着让他别乱跑,也正好让他反思反思,成日就知往庙里跑。求神拜佛真有用的话,世间得少多少苦事。
成日吆喝着见过食梦神,怎么可能呢。
“罢了,你晚些拿点擦伤的药膏过去给他。对了,书童安排好了么?”
老管家点头:“嗯。都是一些干净乖巧的。”
“那便好,先下去吧。”
老管家只得先退出堂外,一脸担心的望着左侧走廊,摇了摇头,老爷这些年也不好过,一边要管着大公子的学业,一边还得看着顽皮的小公子。
两个孩子却都不跟老爷亲。
自从夫人离开,大公子便从马场离开走入私塾。
高中后,老爷本是走了关系能留在原地任职,谁知大公子非要去淮阴县,跟老爷的关系淡得很,若非这次有案子线索指向这里怕也是不会主动联系。
她大体也能了解大公子为何如此,老爷很极端,对大公子极端的苛求又对小公子极端的放任,心里不太舒坦也是理所应当。
不过兄弟俩关系倒还不错。
还有二小姐。
夫人离开时,二小姐五岁,也一并带走了,说是怕把二小姐留在府里保不齐又被某人照顾丢,这夫妻俩起了性子时谁也劝和不了。
如今二小姐也当二十了,不知寻了婚事没有。
望府三个孩子都随了望夫人的性子,不拘小节,对骑射武功感兴趣,可惜两个儿子都被压进了私塾。
谢弄清被家丁架到房间放下门就被锁上了,他扒着门,“你们放我出去吧,我一定不告诉爹!”
家丁在门外道:“小公子别为难小的,小的也是没办法。”
“那你们锁着我,我饿了吃什么?难不成爹想饿死我?”
家丁左右瞧了一眼,贴在门上低声说:“小公子莫怕,晚膳时小的给您寻些好酒好菜。”
“敞亮。”谢弄清这下放心了,走回榻上舒适的躺下,双手枕着脑袋,后悔回来之前没先去把那几个坏小子揍一顿,这下白白被冤枉关在这儿。
他坐直起来,把正在吃东西的系统吓了一跳:【你想干啥】
“我要去把那几个缺德鬼揍一顿。不然我不是白被关了?”谢弄清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水,走过去倒一杯喝,还挺烫,看来早早就准备好关他了。
他突然放下茶杯,“难道失踪的小孩又多了?我爹怕我再去青楼抓他?”
【很有可能,不过宿主,你现在出不去,房子周围都有家丁看着】
谢弄清心想现在出不去就出不去,他还有其它事做,走到门口朝外道:“我的泥偶呢?让文文送来,他答应给我买的。”文文是他的贴身小厮。
家丁道:“小的去问问,小公子别急。”
等了一会儿,听到外面传来家丁地声音:“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