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谁把事传到宁烟那边,直接上公司堵严影。
“影子!我听说有道士说你见鬼了?”
距离上一次道士出现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来,每晚严影都会切一片香木点上,反反复复做了许多春梦,后来他就只想抱着睡。
睡眠质量比之前好多了,就是冷。
所以今天严影脑袋有些重,发了低烧,不过不碍事,他每次有些小感冒都会扛过去,等晚上做梦跟他诉诉苦得到两句关心就好了。
反正......
除了他,也没人在意他生不生病。
“你怎么脸这么红?”宁烟今天穿得很正式,晚上要跟老婆过结婚八周年纪念日,已经准备好,等晚上去接老婆下班就一起去订好的餐厅吃饭,却在工作时听到这些风言风语。
说有一个道士闹了好几次严氏。
这种事在严影这里奇之又奇。
竟然还能让道士进来第二次。
可仔细想想,他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十年前,那位刚死的时候,严影拜遍了所有寺庙,求了无数生机,头不知道磕破多少次,最后才相信那位真的死了。
只是他以为严影会不再信那些东西。
兄弟出事,他怎么说都要来看看,也不能这么没良心,他们不仅是同桌,更是生意上的伙伴,他和严影合作让老爷子信了他的能力,把公司交给他,也没有干涉他的婚姻,让他能娶到自己心爱的姑娘。
总而言之,他对严影就是铁到不能再铁的好兄弟。
“对了,这是甜甜给你的。”宁烟看他不回话,把自己包里带的东西拿出来,是一罐香薰,“她说你最近好像精神不太好,这个放在房间会睡得舒服点。”
严影揉了揉鼻子,有些鼻塞,“帮我谢谢她。”
陈甜是严氏旗下服装公司设计部经理,十年前刚刚大学毕业是个组员,设计稿被剽窃,正巧那时他去那家公司视察,也就发现了这件事。
当时一进公司就听到陈甜义愤填膺的在指责总监偷她设计稿,背着包吆喝:“老娘不干了也要把事情给你抖出去,我光脚的不怕你们这群穿鞋的。”这里她不能干,她就去其它城市,别搞笑了,一个月三千就算了,还要偷她东西,三千块的工作她还真不是找不到。要是三万她还得犹豫一下。
就此产生交集。
陈甜很大方,又仗义,知道是他帮了她之后带着小姐妹来过总公司几次,非要送什么礼物答谢,遇到宁烟来找他,礼物就落到宁烟手里,一俩二去俩人就认识了。
只不过陈甜家里条件不好,宁家那边不太同意,宁烟就用宁氏一家快倒闭的分公司做赌注,说如果他能起死回生就不要干涉他的婚事。
婚后,陈甜还是在严氏旗下工作,夫妻俩一直没要孩子,陈甜说正在上升期不想因为生孩子耽误,宁家那边的压力宁烟自己扛着,也没要求她非进宁氏,反正以她的决定为先。
明里暗里,严影参与挺多。
也算是他俩的‘媒人’,因而关系都还不错。
换作心里阴暗点的,可能会怀疑严影跟陈甜的关系,严影私底下也问过陈甜要不要去宁氏,陈甜则是反问他是不是不相信宁烟的人品,说宁烟是个正常人,不会乱想。
他也就作罢。
“她最近不是忙着下个月的国际设计大赛吗?怎么还有时间搞香薰?”严影拿过来端详,是他没见过的牌子,拆开一闻,跟前台用的那款挺像。
也像家里的那块香木。
他拿了一点让人去查,说是喜结连理香,市面上很常见,只不过那块香木里多了一味香鲸肠内分泌物香料,倒是罕见。香鲸肠内分泌物做的干燥品也称作龙腹香,价格昂贵,一克1000元左右。
“不急,下个月的事了。你还没回答我呢,那个道士说你见鬼了,真的假的。”
躺在沙发上躲懒的谢弄清心想,那必须是真的啊。他俩翻来覆去滚了很多次床单,道士都说严影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染了鬼气。
严影轻嗤一声,“少听他胡说。我巴不得真见鬼呢。”
宁烟搓了搓手臂,感觉有点冷,他看不见已经站在他身边的谢弄清,只觉得屋内空调开得低,拿了遥控器开高些,“行吧。”他走到严影面前,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发烧了,要不要让人给你送点药过来?”
严影摇头,“不用。你去找陈甜吧。”
“行吧。不过你办公室真的好冷啊,鬼气森森的,万一真有鬼呢?哪天找个道士来驱鬼?”
严影感觉鼻子有些痒,拿了纸巾捂上打了个喷嚏,喘口气说:“不用。如果真的有鬼,我巴不得。”
宁烟哑语。
是啊,要是真的有,他这好兄弟还真是巴不得。
说不准能看见那位。
有些事对于别人来说是惊悚,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惊喜。
有人惊恐万分,有人望眼欲穿。
他其实也不信这些,插科打诨的,还是让人送了退烧药过来才去接老婆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