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坚定,似乎有些和席珩对着干的意味。
席珩还想说什么,段珂毓马上以吻封缄。
也带着貌似安抚的作用。
“席珩,席总?”
男人看了他一眼,又瞥开了视线。
长得好看的人就算赌气都这么可爱。
段珂毓心口一软,“我不能再让你为我做牺牲了,阿珩。”
“你从亿承卸任的时候,我就已经这么决定了。宋景焕昨晚看见了我们,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他不甘心,这是个圈套!”
席珩想说无所谓,可眼前人义无反顾。
“我起码得为你做点什么。”段珂毓的鼻尖蹭过他的下巴,“你爱我,相信我,嗯?”
席珩的手搭在他腰上,看了他许久。
态度似是松动,他捏了下段珂毓的后颈,“先去把饭吃了。”
“……哦。”
他磨磨蹭蹭打开微波炉,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男人却没有陪他,而是不动声色地进了书房,像是急着去处理工作。
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又从书房出来了,手里多了个丝绒的首饰盒。
席珩该不会要向他求婚吧?
单看那个尺寸,不算太小,应该不是戒指盒。
他正想开口询问,席珩已走到他面前,那张刀凿斧削的俊美面容竟也染上了几分局促,缓缓地打开了盖子——
红宝石色泽深邃,犹如秋日林间一抹绚烂的霞光,枫叶的纹理细腻自然,恍若水晶火叶摇曳生姿,精致的雕琢和设计在日光折射中璀璨夺目,耀眼无比。
“我找了阮子墨,从他手里买下的,应该……是正品吧?”
段珂毓迟缓地眨了眨眼,而后,轻轻点头。
秋月老师的枫叶系列连续推出了十三套饰品,红宝石胸针就被宋景焕拍走,送给了阮子墨。
众人皆知的事情。
席珩端详着段珂毓的神情,发现他只是愣着,既没有感动也没有不悦。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时间凝滞了,段珂毓才慢慢抬起头,顺便完成了吞咽的动作。
是的,他嘴里的食物还没有吃完。
“席总,这个时候送是不是有点太不浪漫了!”
席珩也笑了,伸手替他顺了顺。
“对不起,我太迫不及待了,本来打算昨晚送的。”
段珂毓接过他手里的胸针,“所以……这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他以为那个木雕就是礼物了呢。
“阮子墨要卖,我就买来讨你欢心了。”席珩摸了摸他栗色的发,“我能为你做的事也只有这些了。”
段珂毓果然爱不释手,闻言转身问他:“他出价多少啊?”
“七千万,不算贵。”
段珂毓淡定地哦了一声,低头点开聊天软件疯狂输出。
可怜宿醉后刚醒的宁雨头疼欲裂,又被塞狗粮又被炫富。
那枚经典的红叶胸针最后被放在了展示柜最醒目的位置,它的意义太多,段珂毓为此甚至又做了好几次加固保护。
他坐在书房,一抬头就能看见那熠熠生辉的红宝石。
每每瞧见,段珂毓都会想起这个普通又平凡的上午。
他收到礼物的那一刻在想什么呢?大概也是在感叹吧。
席珩,你怎么就这么爱我呢?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好像如同水晶一般透明了,染尽笑意的眉宇诉说不虞的爱意,令段珂毓为之动容。
&&
两人再没有谈起过相关的话题。
梁律师仔细和段珂毓说了几遍调解时需要的问题,席珩有时也会听,也没有说过什么,好似默许了。
只是偶尔的一瞬间,段珂毓还是隐隐察觉到了他的不甘心。
不过席珩隐藏得很好,他的情绪鲜少外露,在恋爱中也是如此。
段珂毓因此也热衷于勾起男人不同的情绪反应,甚是有趣。
**
周四这天。
段珂毓醒来时小狗就趴在床边,席珩早已上班去了,早餐也已照旧备好。
窗外日光明媚,空镜如洗。
段珂毓慢悠悠起床洗漱,吃饭,照常摸了摸狗头才下楼。
刚走出门厅,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喇叭声响。
闻声望去,俨然就是他的那辆代步车。
透过挡风玻璃,席珩那张俊美的脸好似阴沉异常,他的手腕搭在方向盘上,夹着一根烟。
见他看过来,席珩收回手,灭掉了烟。
段珂毓有些不明所以,走近几步。
他的司机正瑟缩地坐在副驾,朝着自己讪笑,那表情好似有苦难言。
席珩此刻的情绪非常外露,十分不爽,他言简意赅:“上车,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