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一个多月后,我终于又给自己拾掇得像个女人了。
“小姑娘,虽然你还没住满一年,但咱们还是按合同说话,白纸黑字,费用不给退的啊!”阿姨的小细眼快给睁成了大圆眼。
“阿姨,您看我也是刚毕业不久也没什么积蓄的学生,您就退我一个月吧!”
“这租金不是那男的替你交的吗?看他出手那么阔绰,还稀罕这些?”
被人甩了,还是被有钱人甩了,这话真说不出口。
而且我能看出她眼神里的不屑和鄙夷。
心脏有点疼。
“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是他先帮我垫付的,我以后要还给他的。”
她一副信你才怪的模样。
我的脸颊热得厉害,心也火辣起来。
好了,不仅被她看出了拙劣的谎话,还引发了她更深层次的我是三儿的坏联想。
“反正,我也不和你啰嗦了,你呢,要住就住,不住拿东西走人。”
我也放弃了据理力争。心里恶狠狠地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飞黄腾达在这看不起人的房租婆面前显摆死她。
她在我收拾行李巡视屋子之际,又在我背后粗俗的来了一句:“小姑娘,我和你说一句掏心窝的话啊,有钱男人呀,都是靠身体思考问题的,我看你屁股够大,也够生养,套不住男人的心,就用娃儿来挣得一小半资产呀。哪怕结不了婚,也不会亏死孩子的妈的。”
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赤裸粗暴的谈论这种话题,经过世俗锤炼的人就是不一样。
这样我回忆起了两年前那不堪的心机意|淫。
但不是因为钱,而是想让一个我当时在意喜欢的小A娶我。
她的话好像揭露了我最不耻丑恶的一面。我只假装没听见。
她见我没接茬,也就旁若无人走开。
不远处,她如是猎捕的黑鹰,不断来来回回查看。
我只专注在自己的物品上。
“小姑娘,我这木地板有个小窟窿。”她的嗓音快要刺破这个塑钢门。
罪魁祸首是小B。
他一次在我屋内锻炼手臂,不走心的将哑铃砸在了地上。
可是也就不起眼的一条缝缝而已。
我有点崩溃:世上竟有如此锱铢必较的阿姨。
租房给我上的生动一节课就是,宇宙很广的,人世的脾性和修养是五花八门的。你永远不要惊奇你所遇到的任何一种人类。
我抬首望向那间住了不到八个月的两室一厅。
再也不见了。
蛋挞送别我:“不要太想我哦。”
我笑笑:“放心,我的记性一向不太好。”
她扑上来掐我。
毕业那么久,原来这才是一次真正的毕业校友饯行。
“要是泡汤了怎么办?”
我“啊”了一声。
“你不会以为别人真要你了吧?”
我当然不会愚蠢到这地步。
“我想离弟弟更近。”
我的小大在不久前考入了上海的一所二类院校。
不管面试的结果如何,我还会在那里继续找寻工作。
我环顾四周,这个候车大厅,还是熙熙嚷嚷,最近来的一次还是两年前。
滚动条一遍遍在重复出发班次和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