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很快的。”我的耳畔有这样声音传来。
“嗯。”
“我会时常联系你的。”
“嗯。”
“我给你的几本书不要忘记看。”
我翻了个大白眼:敢情给自己找了一位教导老师。
他被乐到。
你要等我回来,这句话我们都没讲出口。
他不用承诺,我也不用回应,这样挺好。
他有他的家人,我有我的家人,他有他的路,我也有我的路。
有没有那种仪式的约定已经不重要了。
在相处不到两年的时光,我们分享过彼此最忠诚的最年轻的肉|体,我们好像曾离爱情很近过。
所以也可以了,也比较知足了。
我看着他充满力量智谋抱负的漂亮眼睛。
那里有我无法企及的专一和进取。
他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也给不了他想要的。
是了,自我的修行就是忍住寂寞不断告别一段旅程的结伴者。
最起码他是优质上层的同行者。
我踮起脚尖,拉下他高高的身子,然后快速的用牙齿咬噬了一口他的耳肉。
他惊骇住了。
我羞赧同时又得意洋洋对他狡猾一笑。
“这是之前回馈的礼物。”
那淡粉的齿印很快消失不见了。
“你可真大胆。”他戏弄道。
我一直看着他进入闸门的挺括背影。
白净的上衣、卡其色的休闲裤,真正意气风发的好青年。
他突然回首和我对望。
我朝他比了个“V”字型。
“Victory”,在圣女贞德时代流传下来的手势。在塞尔维亚语里,它还蕴意英雄气概。
我的少年郎呀,祝你凯旋归来。
我在头顶上朝他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
这次应该也是一样,他仍会给它当成一个无足轻重玩弄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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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No.1 friend。”我拥住她。
虽然我不是你的唯一,虽然我以前哪怕此刻也在嫉妒你。
“搞得生离死别一样。喂喂喂,不要给你的鼻涕流在我的香奈儿衣服上呀。”她摆着一副嫌弃的面孔。
“鬼呢,你当我刘姥姥没见过地道的Chanel?”
“是呀。”我们互相说着很多没用的话语,也没感觉到疲惫。
我想起了张小娴的一句话:离别与重逢,是人生不停上演的戏,习惯了,也就不再悲怆。
我送出过太多亲人和朋友,亲人和朋友也无数次送行过我。什么时候,心口才不会再有怅然若失的空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