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钟离软做好明日要出去买的乳酪,郎文清也带饭菜前来,钟离软目不斜视,快速吃完一顿送郎文清离开。
她现在要遏制想要对郎文清上下其手的想法。
那就和郎文清保持一段距离,反正现在已入将军府,只等他下次巡城之时,图便能到手。
翌日,钟离软拿着竹筐准备出门上街去买乳酪,郎文清又来送行,钟离软真的怀疑,这靖国的将军一天都没有军务要处理。
郎文清又和那日一样送钟离软到巷口,才依依不舍地目送钟离软离开。
钟离软一路目不斜视,只是扯着礼貌示人的惯例笑容,郎文清说什么,她便答什么。
好不容易才和郎文清分离。
钟离软步伐加快得消失在郎文清目光所及中,为了放心,又绕了几条街买卖乳酪,才敢去找淼青他们。
嘭——
钟离软让淼青带她到钟离软房间,破门而入。
昨夜喝得烂醉,还在睡觉的钟离修被踢门声惊醒,看见钟离修前来,瞬间清醒,深知钟离软是来找他算账的。
钟离修裹住被子,朝钟离软呲牙笑笑,“这不是我的好妹妹吗?”
钟离软走到床边,双手叉腰,脸上露出破为和善的笑容,静静看着她不省事的哥哥装傻充愣。
钟离修再把被子裹紧几分,又向后挪了挪,咽口唾沫。
“主帅,那个……我先出去了。”
淼青十分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场面,深深觉得需要回避,准备开溜。
“不行!”
钟离修大声制止淼青离开,眼神乞求淼青不要丢下他一个人。
“淼青你先出去玩吧,我有事和他说。”
钟离软渐渐遮住钟离修目光,将他的小心思切断。
“好。”
淼青乖乖离开,剩下钟离修独自面对。
钟离修只能闭上眼睛认命。
“把眼睛睁开!”钟离软猛得将钟离修被子一把扯开,一脚踩上床榻,“当初你可是死活不同意,怎么叫都不跟着我来偷图的,怎么又来了?不会是来捣乱的吧!”
钟离软凶神恶煞。
钟离修愁眉苦脸,“冤枉!我只是不同意让你以身入局去套图!”
“那你怎么又来了?”
钟离修支支吾吾,眼神躲闪道:“家里人担心你,大哥宫中事务实在脱不了身,所以我就来看看你计划弄得怎么样……”
钟离软知道钟离修说得是实话,但那副神情绝对有隐瞒。
钟离软握紧拳头,在锤头上哈口气,扬着声调说道:“还有呢?”
钟离修视死如归道:“没了!”
欻——
钟离软拳头快放在钟离修脸上时刹住,而是反手揪住钟离修耳朵,“你最好给我好好待着,别再突然冒出来,打乱我,否则我现在就打肿你的脸,让你出不了门!”
“好!”钟离修面目狰狞,忍着不叫出声,“但我也要提醒你!”
“提醒我什么?”
钟离软有点好奇他这位不操心任何事的哥哥会说出什么来。
钟离修郑重其事道:“你可别真陷进去,图是到手了,但把心搭进去,得不偿失!”
“怎么可能!”
钟离软立即反驳,心里莫名却有种被说中的心虚感。
“那可说不准!话本子里写的这种事还少吗?”钟离修坦白,“所以我来,也是为守住你……”
“好了,我知道了,”钟离软转移话题,“如今我已进入郎文清的将军府,周围戒备森严,不宜放训鸽联系,但我每日会出街买乳酪,你们等我联络你们就好。”
“嗯。”
钟离修见钟离软收起算账架势,便悠闲躺回床上。
“别惹事!好好待着!”
钟离软见钟离修吊儿郎当的样子,嘱咐道。
钟离修也反过来嘱咐,“记得哥哥说的!”
钟离软翻个白眼,提筐转身离开。
街上见是阮氏乳酪在买,便都上前,钟离软摸摸越来越鼓的荷包,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钟离软提着一扫而空的竹筐回府,府里下人见钟离软回来立即上好饭菜。
钟离软瞅着桌上菜肴琳琅满目,但总觉空落落,少些什么。
肚子叫出声打断钟离软思考少些什么,刚要拿筷子准备吃时反应过来缺了什么东西。
郎文清人呢?
昨日郎文清还说,和她一起用饭,今日就做不到了?
钟离软叫来下人一问,才知郎文清被皇帝特地叫进宫去,到现在还未归。
钟离软心中闪过担忧,直觉告诉她总觉与钱策的事有关。
不对。
她不该替郎文清担心,现在简直是天赐确定图位置良机。
钟离软支走下人,回忆郎文清昨日给她描述的府内位置,乘天黑,摸到郎文清书房位置,脚轻轻一点,越上墙头,书房门口有亲卫守岗。
城防图极其重要,但对于将领来说这种东西不会藏的太深太远,最好在手边轻易可观之地,因为处理巡视、布阵和军务,都需城防图。
常胜之将,更是每日看一遍城防图,不仅拟出攻城技法,更是早早定出各种防御守城之计,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