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郎文清说若有事找他,他除了寝室,便在书房,所以钟离软推测城防图便在这两处。
书房有亲卫守护,那现下便不易进去打探,既然如此,钟离软转道去了郎文清寝室。
郎文清寝室没有人守卫,钟离软进去轻而易举。
钟离软一进门,就被桌上堆积成山的书卷和军中事录吸引住目光,凑近一看,居然是今日新报上的军中事务。
可这不应该在军务所中处理好吗?
钟离软细细一想,昨日郎文清便未去所中处事。
这是为什么呢?
受人排挤?在哪里待不下去?
管他呢。
钟离软停止脑中乱想,继续翻着桌上东西,里面事务都是操练如何,没有什么重要信息。
钟离软正准备换地方看看,却翻出一张写着阮娘子的未盖印地契。
东街店铺?
这是……
钟离软想起昨日钱骅开出的条件。
这是郎文清偷偷收了钱骅好处?
钟离软又仔细看了看。
卖人并不是钱骅,买人是郎文清,而最终受房人是她。
钟离软难以相信,郎文清花重金给她买了一个店铺,钟离软心里顿时乱糟糟起来,如压了千斤石,感觉闷闷的。
就是一间铺子而已,那个有钱男人不给自己情人一些好处?
所以……她算是郎文清情人?
啊!
她想这些干什么?
钟离软将桌面恢复原样,在其它地方,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察看,都没有发现城防图的踪迹,
那十有八九就在书房了。
钟离软退出郎文清寝室,回到逍遥居,这么时辰下来,都未见郎文清归来。
不会真出事了吧?
钟离软心中控制不住地为郎文清惴惴不安起来。
这种感觉搞得钟离软心烦意乱。
钟离软强行往下压,强迫不在乎郎文清安危,但都没有作用。
钟离软只好为这种感觉安上个,怕郎文清这个熟悉的对手死去,不利于她后期对战的名义而名正言顺地担心到深夜,等到郎文清回来。
“怎么没休息?”
郎文清见钟离软穿得单薄,到府门迎接,意外又心疼。
钟离软耷拉着脸,靠近郎文清,手解下郎文清的披风,为自己披上,“我的。”
郎文清扬唇一笑,为钟离软披好,“不用等我的。”
“不是等你,”钟离软示意郎文情往进走,“是想知道什么事,是不是和我有关……”
“娘子不必担心,与娘子无关。”
郎文清柔声笑道。
“真的?”
钟离软半信半疑。
“不过……”郎文清脸上露出愧意,“吕相求了陛下将钱策放了出来。”
钟离软惊讶,“放了?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抓进去?”
郎文清点点头,无奈道:“所以今日陛下召我入宫是说这件事,陛下旨意不敢不从,娘子,抱歉……”
钟离软眨眨眼,感叹道:“这吕平是有多大面子?请了皇帝出面,那这钱骅又是有多大面子?”
郎文清解释道:“吕相勤政爱民,尽职尽责,从未出错,且为当今陛下老师,首次向陛下为私求情,陛下应准也在情理之中。”
“嗯?”
钟离软低头暗自揣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应是欠了钱骅极大的恩情……”
郎文清用极轻的语气说着,似是自言自语。
“什么?”
钟离软没有听清。
“无事,娘子快休息,今天那么辛苦,又等我、”郎文清意识到什么,停住又继续说道,“我还害得娘子等了这么久我进宫的消息,都是我的错……”
“你啊!”钟离软压下想上扬的嘴角,敲上郎文清额头,“油嘴滑舌。”
“娘子,我是真心……”郎文清认真,“是我,如若不是我的馊主意,娘子何至于此……”
“莫用今朝判过往!”钟离软再次敲了敲郎文清额头,“累己又累彼,目光紧贴当下就好。”
“娘子……”
郎文清声音低沉唤着钟离软。
钟离软瞅见郎文清听完她说的花红起来的眼眶和泛起的泪花,有些不知所措,又觉得意暗爽兴奋。
“嘿——”
钟离软脑中想着郎文清被她欺负蹂躏,因为她而哭得梨花带雨模样,不禁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