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被这种声音里的情绪感染,他迈不开步伐,手臂扶着门框,不能自禁地想到萩原。
阿文刻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如果让灰雁走出房门,就有一种再也见不到他的感觉,所以他说:“……不要再走了。”
阿文刻斯站直身体,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快速地、几乎是朝突然定住的安室透跑过去,他勾勾安室透的手指,然后被他甩开了。
阿文刻斯不敢置信地看他,胸腔里的酸涩汇聚到心脏,让他快要忍不住流泪。
他轻轻地握住他的衣角讨好他,像以前一样,阿文刻斯说:“……我不会再撕碎他们了。”
他说:“原谅我吧,原谅了就来握握手吧。”
然后又被安室透捏着手腕扔开了,安室透侧头,他看着一脸震惊委屈的阿文刻斯,问道:“那原来被你伤害的人就能都回到从前吗?”
安室透没想到阿文刻斯在灰雁面前是这样的。他思考一下,觉得或许可以不用自己解决了。
阿文刻斯无言以对,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灰雁到现在还不原谅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想靠近他又被躲开。
他只能说:“……我身上好痛,你还生气吗?你可以继续啊,就是能不能轻一点,”
阿文刻斯又拽住安室透的衣服,“……你之前都没有打过我。你这次很生气吗?”
安室透握住阿文刻斯的手,让他放开衣服,然后他转身和阿文刻斯正对着。
阿文刻斯见他不走了,俊朗的眉目都舒展开染上笑意。
安室透抚摸他手上磕青了的血瘀,他温柔地说:“确实很生气,你想怎么哄我?”
阿文刻斯喜出望外,但是他很矜持地没有笑出来,他扑过来抱住安室透,“我们拥抱一下吧,然后就原谅我了。”
安室透僵硬一下,两个人贴到一起了,太近了,他甚至在阿文刻斯望着他的时候看到了他眼角细细的一道纹路。
安室透慢慢抚摸他脸上的细纹,突然意识到想到阿文刻斯都三十左右了,他问:“你今年多大来着?”
阿文刻斯疑惑地轻轻说:“我和你一样明年就三十了呀?”
阿文刻斯想推开灰雁,安室透突然用手掌覆盖住他群青的眼睛,然后低头亲到他的嘴唇上。
阿文刻斯惊呆了,睫毛扫过安室透的掌心,弄的他有点痒。
但是他很顺从的回应灰雁,他高兴地想,喔!我喜欢他!
他把灰雁另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腰上搂住自己,然后热情的抱住他回应。
一吻之后,两个人都在调整呼吸。
阿文刻斯眼睛亮晶晶地,“我要在上面——”
安室透幽幽地盯着他沉默,他很担心如果阿文刻斯主导,在一半的时候会杀掉自己。
阿文刻斯抱着他半蹲下去,挂在他身上用一副让人爱怜的表情看着他,问他,“那你愿意为爱让让我吗?”
安室透轻笑一声,他想起松田靠着萩原墓碑假寐的样子,想起只能在二楼活动的景光,还有被阿文刻斯害死的那些人们。
他想:爱啊,或许灰雁和阿文刻斯中间是有的。
…………
安室透用行动证明他不让着阿文刻斯。
………………
“知道我是谁吗?”
“……是、……”
阿文刻斯在他/身/下/颤/抖起来,他断断续续地说:
“……是安室君。”
阿文刻斯终于又哭出来。
那么,在赡妄里的一切,正如浮光掠影,转瞬即逝。
阿文刻斯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流着眼泪,他失去了一切。他想,灰雁,那个真的会包容他、会温柔地对待他的灰雁,他真的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