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刻斯分明只是被揽住了肩膀,但是他竟然无法动作。既没有远离这个拥抱,也没有力气更接近安室透。
他只是在安室透搂住他的瞬间默不作声地流泪。
他在想什么?会是他爱着的灰雁吗?安室透一边用纸巾擦去流到阿文刻斯下巴上的泪水一边想。
阿文刻斯虽然是个近三十的男人,却很风情,很懂得讨其他人的怜爱,无论男女。
大概和他少年时的经历有关——安室透是知道这一点的。
他们两个人,都在对方不知道的时候把对方查了个底朝天,就差把对方几岁还尿床的丑事翻出来了。
安室透停下动作,他想:只是这些从人体内分泌出的液体,怎么也擦不干净。
安室透无法,放下被浸透的纸巾。换了个姿势,把揽住黑发男人肩膀的胳膊放到他的腰上,抱紧了阿文刻斯,随后安室透另一只手抚上阿文刻斯的脸颊,让他面向自己。
他从阿文刻斯朦胧的眼底看到了一些不解和期待,安室透俯身过去,吻到阿文刻斯的嘴唇上,他马上感受到更加汹涌的悲伤。
安室透搂着他,单纯地磨蹭了阿文刻斯的嘴唇一会儿,直到阿文刻斯终于张口,他才深入地和他纠缠到一起。
良久,两人均是呼吸不稳地分开,安室透看到拉出的银丝,他耳朵在头发下逐渐红了起来。
阿文刻斯依旧抱在他身上喘息,他把身体靠到安室透的怀里。
安室透任由他抱了一会儿,等他发现阿文刻斯呼吸缓慢下来时,才低头看他,发现阿文刻斯闭上眼睛竟然睡着了。
安室透发现阿文刻斯的睫毛很长还向上翘,而且他长的真好看,他虽然长相偏精致,但是不女气,相反,他是个很俊朗的男人。
安室透心里有点乱,不知道为什么要观察一个男人的五官。
他抬起另一只手看了下表,十一点出头,待会儿该吃午饭了,阿文刻斯早上只吃了点水果,他还是得吃午饭的。
但是安室透知道阿文刻斯昨天晚上一直惊醒没有睡好,所以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叫醒他,打算让他睡两个小时左右。
安室透给阿文刻斯扣上了刚刚散开的衬衫扣子,在他刚想把阿文刻斯抱回卧室休息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
门口,诸伏景光领着他一站起来就精神的瑞妮站在门外,他和安室透对视,瞪大了那双蓝色的眼睛,难掩震惊地望向自己的幼驯染。瑞妮则抬头不解地盯着诸伏景光。
安室透此时怀里当然还有一个抱着他睡觉的阿文刻斯。
安室透闭了闭眼,瞄了下阿文刻斯亮晶晶的嘴唇,又心虚的探手碰了下自己的,知道是解释不清了。
他就直接单手给景光打手势,表示他先把阿文刻斯送到卧室再说。
诸伏景光面上波澜不惊地点点头,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他突然想起发现阿文刻斯身上气质变化的那天。现在,他大概明白了,零和阿文刻斯至少那时候就搞到一起了。
诸伏景光趁着安室透把阿文刻斯抱回主卧,他也把瑞妮哄到了儿童房里,让她自己玩一会儿。
安室透站在客厅一侧的小水吧那边,这里既不会被从门口进来的人直接看到,也离门口足够近,可以提前观察到有没有人进来。
他看到景光走过来,才和他一起坐下。诸伏景光早就熟练地把监听器和定位器别在了瑞妮身上。
诸伏景光坐下,看着一段时间不见,变化颇大的幼驯染,一时间感慨万分。
两人时间有限,诸伏景光迎着安室透担忧复杂的眼神道:“如你所想,我暴露了。”
安室透微睁大眼睛,还不等他问,诸伏紧跟着道:
“应该是高层有阿文刻斯安排的间谍或者和他做交易的黑警,黑警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要太担心了,零,阿文刻斯很诚恳,他大概真的想让我能一直带着瑞妮。”
诸伏景光想到他刚被阿文刻斯揭露身份时接到的任务,都是极度危险复杂但是获得不了多少信息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