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还是碳酸饮料好喝!”洛虞霆幸福得想哭。
穆朗也拧开饮料喝了一口,不禁笑了,倒不是因为饮料好喝,可究竟为了什么,他也说不清。
洛虞霆觉得有些热,随手把外套脱了,才想起来穿的还是穆朗的衣服。洛虞霆承认他有一部分想用男色勾引穆朗的心思,但穆朗埋头吃饭看都不看他一眼。二人一言不发,空气里都弥漫着尴尬。
“呃…穆朗,太谢谢你了,我现在感觉心情好多了。其实我刚从拳馆出来的时候,真希望天上下刀子把我扎s,但是我想了想,你说的对,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不能就这么被生活击垮。”
穆朗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在家里赤膊当然无所谓,但…
“我始终相信,你付出的善意一定会以各种方式得到回报的。”
洛虞霆沉默了几秒,说:“听起来挺有哲理,你是情感导师吗?”
“如果是就好了。”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到吃完饭,天已经完全黑了,洛虞霆吃饱喝足,有点犯困。
穆朗:“以后你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给我打电话。”
“真的?那你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合租房……行吗?我现在这腿脚也不方便看房子。”
“那你可以和我一起住,我也正打算换个房子。”他说的那么随意,用平淡的表情和没有起伏的语气再一次让洛虞霆语无伦次。
“拖把在哪里?”穆朗刚问完,就已经看到了清洁工具,他起身拿着那些东西去了洗手间,看样子要清洁一场。洛虞霆连忙劝他坐下休息,未果。
洛虞霆:“我的大恩人,你这样我好惭愧。”
穆朗已经开始扫地了,瞥了他一眼,说:“如果不想再惭愧下去,就穿件衣服。”
洛虞霆只好从柜子里扯下一件背心穿上,果然啊,男色对穆朗没什么诱惑力,瞧他那背对着自己不为所动的样子。他拄着拐打算帮忙,被穆朗制止。
“穆朗,你这样子搞得像你欠我钱一样。”洛虞霆无奈道。
“你的字典里是不是只有钱字?”
洛虞霆听到后还认真思考了一下,发觉自己只能给出肯定答案。从他十岁到了舅舅家开始,舅舅每天和他唠叨赚钱不易,要把一分钱掰成两半那样节省。以至于他脱离了舅舅的扶养之后,曾一度出现报复性消费行为。
见他不回答,穆朗加快了打扫速度,推着洛虞霆坐回床上。洛虞霆惊讶于他干活麻利迅速的同时,又开始意淫。
穆朗看起来瘦,但看他裸露着的小臂会发现,他应该是属于那种精干薄肌身材。交错在他手臂上的疤痕长短不一,还有一些像是被烟烫伤的地方。
他吸烟吗?
现在说穆朗什么他都不会觉得奇怪,这人给了他太大的反差感,当一个刻板印象快要落实时,穆朗就会说出一句颠覆的话,或者做一件不符合常理的事。
洛虞霆看着穆朗的背影,那件条纹短袖下会是怎样的风光?他的皮肤是光滑还是粗糙?也会有许多疤痕吗?
又一想,穆朗阅片如吃饭,是不是已经练就了透视眼?又或者对人体免疫了,所以没被他帅气的身材吸引,连夸都没夸一句。
“你多高?”洛虞霆没忍住问。
“一米八三。”
“怪不得,我就觉得你比我高,我才一米七九。”
穆朗笑了:“这个世界上有一米七九的男人吗?应该全都四舍五入到一米八了。”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穆朗就打扫完了,洛虞霆甚至怀疑他在泄恨或者发泄其他情绪,闷声打扫,又快又干净。
“车钥匙借我,我回家了。”
这天晚上,洛虞霆睡的很香。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敲门声吵醒,又急又快,装修也没这么吵。
“谁啊?”洛虞霆揉揉眼睛,吼了一声。
“我!”
“你?你谁啊?”洛虞霆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被噪音吵醒,心烦得很。
“我是你舅!”
洛虞霆彻底醒了,但并不打算开门,慢悠悠地起床,扶着墙去上厕所。
敲门声一下比一下重,就像在揪他的心。
洛虞霆洗漱后走出洗手间,整洁的房间似乎到处都留着穆朗的味道,一股淡淡的肥皂味,裹挟着杉木男香,沉着而不腐朽。
他听见邻居的声音——“你是谁呀?”
“我是这屋里人的亲戚。”
“哦,那个小伙子啊,可能不在家吧,你怎么不打个电话问问?”
“打电话?那就是个白眼狼!人在屋里不开门。”
“你这样子发出噪音也是扰民的诶,你找不到他就去问物业,问警察。”
“我找我亲外甥,你管的着吗?”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讲话的诶?”
洛虞霆在屋里听着,并没出声。他舅舅张万金真是要多烦人有多烦人,估计再过五分钟就要拿着喇叭到处说他是白眼狼了。
“我告诉你,洛虞霆,你别以为躲着就行了,有本事你一直不出来!我就在门口等着!”
洛虞霆给物业打电话,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张万金坐在台阶上,每路过一个人他就要说一遍——
“我把他从十岁拉扯大,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有什么好东西我都就给他,他倒好!翻脸不认人,和自己亲舅舅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