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白在另一头笑着看打闹的两只。
嗯,都是他捡回来的,都是他的。
支走了狐平安,季松安白净的小脸又填满了屏幕,露出了今天来到医院第一个灿烂的笑容。
“江霁白,我好想你啊。”有了狐平安那张臭脸抛砖在前,江霁白现在是怎么看他怎么可爱,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露出了不值钱的笑脸。
听到如此直白的依赖,江霁白心中被甜蜜的感觉填满。他细想一下,好像从第一天开始,少年的情感就直白热烈,反而是他一直恪守分寸,举步维艰。
真是空长他六岁啊。
他暗爽着,压低了自己的嘴角,却依旧翘起。眼睛瞥向远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想你。”第一次说这样肉麻的话,真是太难为情了,幸好还有手机可以阻挡。
大概是从他出门的那一刻就在想了吧。他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这样快的接受他进入自己的生活,又难以割舍。
深吸一口气,江霁白给他展示自己熬的粥:“我今天熬了皮蛋瘦肉粥,你晚上还想吃什么?”
米白色的粥里撒着细碎的葱花和菜叶,晶莹剔透的皮蛋碎在里面熬得细软,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正在长身体的少年自然不能跟他这个病人吃一样的东西,江霁白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我都可以。”
预料到这个回答的江霁白勾唇笑了,游刃有余地给出选择:“炖排骨还是炖鸡汤呢?”
吃完最后一口饭的季松安想了想,上个周末炖的鸡汤,他舔了舔唇,决定换个口味:“排骨。”
看着屏幕中那张小脸吃的一鼓一鼓地,江霁白撑起脸欣赏着,本来不佳的食欲又被激发了。有季松安在身边,连吃饭都更香了。
他们对视片刻,同时笑了出来,默契地等季松安挂掉电话。
得到答复的江霁白拿出排骨化冻,然后给小白加餐。心情好起来,果然雨露均沾。
他知道自己厨艺可以,但没自信到每一个菜都让别人喜欢。在他眼里,小孩子嘛,挑挑食非常正常,所以一早就做好了季松安挑食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挑,喂什么吃什么,什么都好吃。一开始他以为季松安是不好意思挑食,后来他发现这人是真的不挑食。
江霁白突然开始怀疑他之前吃的都是什么垃圾。
小白闻到香味,凑过来摇了摇尾巴,动物敏感的体质让它感知到江霁白的不适,抬头蹭他的手腕。
反手揉了揉小白的脑袋,江霁白不应景地想起了小白小时候挑食的样子。
他的手收回来了,还是季松安好养。
推出去它的饭碗,江霁白摇了摇头走了,留下孤独一狗的小白满脸懵逼地“汪汪”叫着。
人,你刚刚脸上是不是闪过了嫌弃?!
江霁白捂了捂耳朵,本就有些晕沉的脑袋被吵得有些受不了,又补了一句,也没有季松安贴心,还知道抱抱他,走了走了。
好不容易终于来到了下班时间,季松安兴致勃勃地盯着一点一点转动的时钟,等待着归家的信号。
不得了了,海绵宝宝第一次期待下班,其他同事或震惊或理解地看着他。
群里炸了天。
“我就说,不出半年,小季老师就能领悟上班的真谛。”
“你懂什么?这叫家有美人,归心似箭。”
“没有江医生在的医院,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难绷)”
“请上上楼恢复正常。”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祝冬冬悄咪咪借着前台的遮掩,看向一无所知的季松安。
唉,要是季松安跟江院长没有那层关系,季松安一定也是群中的一员,甚至可能是群宠。
坏就坏在不能向领导暴露革命同志,祝冬冬含泪抛弃了他。
滴答滴答。
院内的时钟都是精准计秒的,出自某位与此时的季松安有着同样觉悟的人。
卡到下班时间,季松安准时出门,朝着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祝冬冬慰问江医生的话被堵在喉咙里,默默缩回了想拉住他的手。
好好好,都这么想家是吧。
另一边,迈着轻快步伐的季松安与早晨截然不同,开开心心回家去了。
满怀期待地敲门,终于见到了思念了一天的人,一时激动地扑了上去。
连脑袋都埋进对方的脖颈,蹭着柔软的肌肤,双手紧紧环着江霁白的腰身,抱着对方摇来摇去。
江霁白被他扑得一晃,搂住他站好,把人牵进来。
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关上门,将寒冷与北风隔绝在门外。
回过头,定定地看了几眼季松安,把季松安看得心里发毛。
“干什么?”他在自己脸上揉了揉,还以为有什么脏东西。
江霁白忍不住笑出来,不逗孩子了。
“一日不见,你更可爱了。”好肉麻,说出来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母胎单身的江医生从没干过这种事情,第一次做不禁红了耳朵。
季松安对此也接受不良,一朵热气腾腾的红色蘑菇云从他头顶冒出,瞬间羞红了脸颊。
太犯规了,平日里一向内敛的江医生怎么可以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