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还没说完,江霁白就被堵住了嘴。
“你作为长辈,要重视孩子的未来发展,不能一个劲儿地阻拦。”那人嗔怒地瞅了他一眼,不悦地摇头,从小就是别人家孩子、每日接受夸夸的江霁白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
而且,“作为长辈”“孩子”,不是,他很老吗?
虽然他自己对季松安一口一个小孩儿,但这改变不了他们是同龄人的事实啊?他们只隔了六岁!
江霁白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与季松安的形象对比,对方睁着无辜大眼,穿着浅蓝色短袄和白色裤子,尚未脱去眉宇间的稚气与清纯。而他自己一身黑色大衣,带着金框方形眼镜,一副社会精英人士的既视感。
他不禁扶额慨叹,社会啊,我才进入你六年,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啊?
江医生心里苦,但江医生不说,只是一味默默破防。
他决定回去好好收拾自己,回到青春年少时。
看见他这副吃瘪的样子,季松安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这个腹黑的东西,终于有人治他了。
江霁白咳咳说了一句:“他已经有······”
季松安以为他要说自己已经有恋人了,忙抓住他的胳膊想让他停下来,这是可以公开说的吗?怎么不知羞耻?
说时迟那时快,季松安终究没有拦住他的嘴,闭上眼接受社死的一刻。
“有喜欢的人了。”
诶?季松安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尴尬气氛,这才意识到男人并没有和盘托出,而是给出另一个答案。
他后怕地收回手,脸颊还带着刚刚因急切染上的粉红,眸光水润,秀色可餐。
江霁白挑挑眉看他,怎么?真以为他会到处说啊,他是那么大嘴巴的人吗?
周围大妈们遗憾地收回目光,说笑道:“你这孩子,还害羞了。以后你不喜欢了,跟我说,我再给你找!”
江霁白又开始牙酸了,可恶,怎么总想给他老婆找对象。他完美的笑容露出裂缝。
在皮笑肉不笑的奇怪表情中,他拉着季松安走到偏僻的角落,和他一起踏着青草旁铺设的鹅卵石路,静谧清幽。江霁白暗中点头,这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
“我看上去年纪很大吗?”他忍不住发问,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年龄有了实感。年老倒是可能有点老,但是色一定是没有衰,应该配得上年轻貌美的爱人吧?
季松安笑着看他,发现他似乎很是在意刚刚那句“长辈”,对自己的年龄产生了严重焦虑,笑了好一会儿,欣赏他郁闷的表情。
原来无所不能的江医生也有头疼的时候。
“你看上去很年轻,很英俊,很帅气。”季松安哄他道,果不其然又收获了他怒视的表情,于是他笑得更欢了。
这样的江霁白,有点可爱。
江霁白被哄得顺心了,但还是有些不高兴:“以后遛狗我都陪着你,绝不能放你一个人进狼窝。太危险了。”
还有,怎么都看不出来这是他的人?溜谁的狗,就是谁的人!
季松安看着他幼稚的皱眉表情,调侃道:“哪里危险了?还能有你危险?”
捕捉到他狡黠的笑容,江霁白勾唇一笑,又露出坏心思来。一把将察觉到不对要跑走的季松安拽进怀里,狠狠揉他的脑袋。
突然想到用孩子拴住娘的大道理,他心安理得地拿出小白卖惨:“你可不能离开我们,小白和小黑都不能没有妈妈。”
季松安一巴掌呼在他胳膊上,反正穿着厚衣服也不会疼。他到底什么时候是它们的妈妈了?小黑是个什么鬼,那条黑王蛇居然就叫小黑吗?
怪不得好几次问江霁白都支支吾吾,是不是害怕被他发现其实自己是个取名废?
他无语地看了一眼偷笑的某人:“幸好狐平安的名字是我起的,不然它不是要叫小红?”
江霁白咳了咳:“其实它之前确实叫这个名字,但是它狠狠拒绝了,从来不回应。”
季松安想了想他喊狐平安小红的场景,真是画面太美不忍直视啊。狐平安怎么没跳起来挠他呢?
思绪回过来,季松安又发现了新的华点:“江霁白,你藏得挺深啊。要不是我突然问到,你是不是不会主动展露?”
他的手钻进大衣里面,掐上江霁白腰上的软肉,他知道这里是对方的敏感点。
“我都在你面前是个透明人了,你竟然还藏着掖着?”
江霁白一边求饶,躲着他的攻击,一边撩他。
“我一直在这里,等待被你发现。”
季松安露出一个乖巧甜蜜的笑容,晃了他的眼,腰侧却被狠狠掐了一把,痛的他龇牙咧嘴。
这孩子,居然学会了声东击西!
“一点都不老实。”季松安瞪了他一眼,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