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发情期,生活恢复正轨,没有了逃避的理由,宁越不得不硬着头皮迈出家门。
屋门以外好像有一股无形的阻力,让他抬不起头,寸步难行。
但他今天必须得回A大。这学期他有帮程教授代一门选修课。
A大的教授有课时要求,教授们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会把不太重要的课程“外包”给手下的研究生或者博士生。宁越接手的是一门给其它学院学生普及初级虫洞知识的选修课,课程性质不是很重要,每周两节。
他这门选修课通常会有一百来人听课,二代虫洞应用模型的论文发表之后,课堂上爆满过几次,不少人过来蹭课。今天,又是爆满的状态,但显然,和蹭课的不是一批人,这些是来看戏的。
如果可以的话,宁越很想逃课,但不行,成年人没有任性的权利。
站在教室外,宁越深呼吸,不断给自己暗示,让情绪平静下来。反复地告诫自己,司柏川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了,不会有人明目张胆地找麻烦,司家正在联合A大搞校企联合,A大总要给司家面子。
上课的铃声响起,宁越一鼓作气,进了教室。
冲破最初的枷锁,之后的一切意外地顺利。随着课程的深入,宁越的心情彻底平静下来。
看热闹的人有,但这里是A大,不是什么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地方。A大的课堂,你可以就专业问题与老师对质,但不能因为学术以外的事情扰乱课堂,那会成为全A大的公敌和耻辱。
课程一直很顺利,直到第二节课后半段,宁越突然心慌气短,眼前一黑,紧跟着头重脚轻就要栽下去。
这是第几次了,宁越紧忙扶住讲台才没摔下去。
“老师!”
“宁老师!”
前排几个同学吓得站了起来。
头晕只是一阵,宁越缓了几秒,抱歉地朝着底下的同学摆了摆手,继续开始上课。
发情期这几日虽然也“累”,但休息得很好,每日的三餐也都是吴姨按着营养平衡调配的,不可能是低血糖或者营养不良。距离年初手术已经快一年了,按理说,他的身体状况应该越来越好,而这一两个月头晕的次数却越来越频繁,标记清除手术的后遗症还有延迟吗。
宁越不禁有些不安,如果不是标记清除手术的后遗症呢……生老病死,从来与年龄无关。
什么病是他现在这样的症状。头晕,那是和脑袋有关系?他的发情期也变得不太准时,和腺体有关?
空气里突然飘过一阵清冷淡雅的香气,宁越顿住脚步,朝四周望了望,才发现是蜡梅。未见其花,先嗅其香,又到了蜡梅开花的季节,去年这个时候,他在市三院。
宁越皱了皱眉,他是得找个时间去趟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避开司柏川,但他能去哪个医院。他在市一院体检,结果血样被司家拿去配型,后来去市三院,但监控录像和就诊记录全被人翻出来了。若是在明实,他的资料肯定不会被人泄露出来,但真有什么问题,司柏川恐怕会比他还提前拿到结果。
“在那!”突然有人喊道。
“就是他!那个就是宁越!”
“一个勾引别人Alpha的狐媚子却偏要装出一幅高岭之花的样子,恶心死了。错不了,就是他!”
宁越一怔,寻着声音看过去,就见种着蜡梅的小山包下面的小路上呼啦啦走出二十几三十几个人,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一个卖**的**,乖乖呆在家里等着被Alpha**就好了,跑学校里来干什么!”
不能入耳的谩骂让宁越一僵,后脑勺突然一疼,紧接着腥滑黏腻的液体从后脑勺滑进脖领里,已经碎了的鸡蛋壳落在脚边。
没等宁越反应过来,更多的鸡蛋和烂菜叶子从四面八方扔了过来。
“让你抢别人的Alpha!”
“孩子没保住吧!”
“一个卖**的**,谁会稀罕你肚子里的种,谁知道你肚子里的种是谁的,还想用孩子上位!”
“抢了别人的Alpha,又来抢别人的学术成果!”
“一个**,研究怎么伺候Alpha的时间够吗,还有时间搞论文?来学校干什么,提高身价?A大竟然收你这种人。”
“A大也是够堕落的,为了钱,什么人都敢收。”说话人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笑声,“A大也就那样,看着清高,实则为了钱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怪不得A大收了这人,这**和A大还真是绝配!”
“你们不是A大的!”围过来看热闹的人群里突然有人反应过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论坛里和星网上和宁越相关的词条根本发不出来,他们很乐意看人找宁越的麻烦,若是能再爆一些内幕出来就更好了,但不代表他们允许别人借着宁越的事侮辱A大。
“你们是上矿的!”司家原来是和上矿外行星矿物学院合作的,和容家的合作谈崩了才重新找的A大搞校企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