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弟子倒也没闲着,挨个向府内的人盘问、搜查,忙得不可开交。
系统:【你觉得凶手是谁?】
简清雨马不停蹄地回到东偏院:“急什么,不是灭门的惨案?这才死了一个人罢了。”
系统幽幽道:【……难不成你要用排除法吗?】
简清雨挑了挑眉,没有回答它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懂什么叫作案动机吗?”
他并不需要系统回答,自顾自地说道:“陈放才是嫡长子,有继承家业的可能,他最为讨厌庶子,若是成了家主,定不会让陈恪礼好过。这是陈恪礼的动机。”
“柳氏娘家是大宗族,当年,陈向谦与她联姻并无感情,而且处处受到柳家钳制,也不喜愚钝的嫡子。这是陈向谦的动机。”
“陈放才脾气不好,常苛待身边的下人,动辄责罚打骂,这是包括妙音在内的他身边下人的动机。”
“无子的姨娘可能心生嫉妒,陈放才又对她们最为怠慢。有子嗣的三姨娘可能也想为陈恪礼铲除威胁。这是姨娘的动机。”
“想要杀陈放才,有动机的人自然很多……但任务是寻找灭门的凶手,那就可以排除相当一部分利益与陈家绑定在一起的人了。”
简清雨打开屋门,乱糟糟的房间充斥着一股饭馊味,阳光难以照进来,陈秉在此地的生活可想而知,怕是连条狗都不如。
他指了指自己,道:“我……或者说陈秉,可能就是最想灭了陈家满门的那个人。”
简清雨翻箱倒柜开始找东西,所幸此屋实在简陋,倒也不用废什么太大的功夫。
他在柜子最里面找到了两张皱巴巴泛黄的麻黄纸,其中一张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阵法,赫然是控傀阵,另一张则是……
简清雨的面色逐渐凝重。
系统:【真是陈秉?】
简清雨反而摇了摇头,“只能说明此事确实跟他有关,得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行。”
屋里有炭火,应当是有火石的。他翻了翻抽屉,果然找出来一对,打了火石将那两张黄麻纸给烧了。
过了约莫半刻钟,仙门弟子就找上门来,说是要查屋子里头的东西,看看有无可疑的地方。
简清雨自然是任他们查,反正证据他都一把火烧没了。
“这得找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有位弟子嘟囔着打量道:“这屋子破得还不如狗窝。”
“仙尊让咱们找就找。”杨恭忍不住瞪他一眼,“你小声点,人还在呢。”
很快到了夜里。
仙门弟子在府中画了招魂阵法,那阵法极为宽泛,可囊括方圆百里,然而别说陈放才的魂魄,就是孤魂野鬼都未曾招来一个。
身死魂消本为常理,但有怨念者的魂魄无法往生,只得缚在此地消去执念。陈放才尸体怨念极深,理应是有魂魄被拘在原地,如今见不得,怕是魂飞魄散了。
“有人故意清理了孤魂。”梁潜似乎也有些犯难。
正在此时,有名护院屁滚尿流地跑过来嚷嚷着:“大事不好,刚刚柳夫人上吊自缢身亡了!”
众人匆忙赶去。
春湘守着柳氏的尸体,脸色极为难看,她动了动嘴唇,看向陈向谦和几位仙君,道:“我奉命去了趟大公子房内整理遗物,回来的时候……夫人就已经……”
楚沔走上前查看,魂飞魄散,三气皆无,跟杀陈放才用的是同样的手段。
他问道:“柳夫人最近可受过什么皮外伤?”
春湘仔细地回想:“昨日夫人路过假山时跌了一脚,被石头划破了腿,叫医师取了些止血药和祛疤膏。”
楚沔:“医师何在?”
春湘:“在府外,奴婢这就叫人唤进府里头……”
“不必。”楚沔摇头,既然是在府外,那就越过了百米的距离,应当不是杀人凶手,“当时,贴身侍奉她的是何人?”
“奴婢记得清楚,是妙音跟阿福伺侯的。”春湘笃定道。
简清雨大声地嘀咕道:“怎么又是妙音姑娘?”
妙音闻言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喊了句冤枉,“三公子何出此言!奴婢战战兢兢侍奉夫人多年!从不敢生二心啊!还望几位仙君明察……”
她的反应倒是正常,至于阿福,神色浑浑噩噩,竟是有些躲闪。
梁潜察觉到端倪,问道:“你有何可辩驳的?”
“奴才知罪!”阿福哐当一声跪在地上,哭着道:“此事,此事都怪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