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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零级任务4:藏在米里的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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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景二年六月十八,小雨

咳嗽

我和小风在齐府吃了一顿便饭,席间齐英和裘子韩喝了之前小风送来的酒。吃过晚饭,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和小风同齐英告别后就回去了。回府的路上,我眯了一会儿,再醒就到了王府门口。

回来的时候我们走的是正门,于是我们顺路先回了祭司殿。郝连云不在殿里,周晴说他下去去荷花塘收莲子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小风说,他准是被什么俗事缠住了脚,舍不得回来了。我这就去把他抓回来。

我跟着小风去荷花塘,马师傅去归还马车,和我们分开了。一路走到荷花塘,水光粼粼的池塘映着月色,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我们看到了郝连云。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人影投进了这平静而美丽的池塘里。我也跟着跳了进去。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下水。在咕咚咕咚的水声从我耳边掠过时,我听到小风隐隐约约的说话声。跳进池塘的人是温秀儿,在我从水里找到她之前,我就肯定了这件事。我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地跳下水救人,或许是我面对她时,总多带了一些歉疚和怜悯吧。我在水里揽住了她,她很瘦,身体是温热的,皮肤是洁白的。

温秀儿,温秀儿。我抱着她浮出水面,在她耳边唤道。她没有什么反应,想必是呛了水。我一鼓作气把她带回了岸边,郝连云也下了水,从我手中把人抱了过去。

这三少夫人长得可真是漂亮,这晚上我都不舍得洗澡了。郝连云笑嘻嘻地说。

干脆衣服也不要脱,等着它自己自然风干吧。小风冷冷地说,接着伸手把我拉上了岸,又把自己的外衫披在了我的肩上。

这怎么办。郝连云抱着人,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很快季春那边就会来人,你可以用这温秀儿邀功了。小风轻笑了一声。果然不远处已经传来了脚步声,小风猛地一拉我的手腕,把我拽走了。为什么下水救人,小风的声音冷了下来。他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不仅心虚,而且有几分不安。

我反手握住了小风的手,对不起,我冲动了。我对温秀儿有愧疚,而且对着她,我。我垂着眼,叹了一口气,许是美色误人吧。我说的是实话,可能因为是实话,也可能因为话里的内容让小风想起了什么,他的态度不想方才那么强硬了。

我不喜欢温秀儿,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不喜欢她。小风皱着眉说,这次就算了,不可以有下次。

我知道小风这样说、这样做都是因为关心我,我拉了一下他的手,和他扑了个满怀。我沉声靠在他肩头说,以后不会了。你也不要用那样生冷的语气和我说话了,我会怕的。

你也有怕的事吗?那你可知道你一猛子扎进水里英雄救美时,我心里有多怕,又是什么滋味吗。小风叹了一口气,罢了,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会原谅你,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会由着你,然后安安静静地帮你收拾好结尾。是啊,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小风收回了这个拥抱,他的眸子如夜晚的月光一样明亮、温和,我怎么会亵渎和辜负了我的月亮。

我真的不会了。我忍不住又说,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诚心诚意的,可往往到了那个状况下,身体总是比任何想法都先行。人不是偏生得要口是心非的,只是有时心里的意志和天性是不受控制的。

或许再多想两秒,人就能清醒过来,而实情根本不容你多想那两秒。第一次救温秀儿的时候是这样,这一次也是。如果对象换成小风或者季冬,我同样不会有时间去多想那两秒,我定会不顾一切地去救他们。因为是重要的人,是亏欠的人。

我跟着小风回了祭司殿。一进屋,小风就让周晴去烧热水,让大寒去准备干净的衣物。快去洗个热水澡,把这湿衣服换下来。小风还是冷着脸说,我连忙乖乖地听话做事了。

等我洗完澡、换了衣服,回到大殿,郝连云已经回来复命了。郝连云身上的水还没有干,衣服的下摆还在滴答滴答地落水,所以小风不让他进殿里来,只让他在门口回话。小风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郝连云甩了甩湿袖子,别提了。季春一看见温秀儿脸都气绿了,根本没搭理我;不过他还是亲自把人给抱走了。我厚着脸皮跟他回了春芳园,没人给我递条毛巾不说,简直连给我眼神的人都没有。季春着急忙慌地找了医师过去给温秀儿看诊,医师说好在是夏天,只是呛了水,伤了肺,多调养几日就无碍了。

这么说季春倒是很紧张这个温秀儿。小风摸了摸下巴。

是不是紧张我也不能确定,但他的情绪比往常激烈,大概是觉得自己被挑战了吧。郝连云撇了撇嘴,在他跟踪温秀儿的时候,他大抵也没有想过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会采取这么激烈的方式进行自己的反抗。

小风突然卷了一下嘴角,我想有些事情并没有像季春想象中那样发展,或者说有些事情超出了季春最初的预计。季春会再找你的,到时候就知道我现在的猜测是对还是错了。

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郝连云正在低头拧裤脚上的水。

别把水弄进大殿里来。小风皱着眉说,郝连云抱着一条腿,单脚往后跳了两步。

大人,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回去清洗了。郝连云赔笑道。

你不是舍不得温秀儿留在你身上的痕迹吗?到院子里去,让夏夜的风帮你风干衣物吧。小风这话没留一点情面,郝连云频频给我递眼色,我当作没看见。我才惹了小风不痛快,现在再为郝连云说情,岂不是火上浇油。于是可怜了郝连云在院子里站一晚上了。

郝连云苦着脸走了,我抬脚走向小风,小风却低下头说,你回去吧。王陆很可能是季春的人,你夜不归门,怕是会引他们怀疑。我只能和郝连云一样吃了闭门羹,小风哪里是在担心季春等人的怀疑,他是心里的闷气还没消呢。要不说美色误人,我以后是真不想遇见温秀儿了。

这一晚我睡的不踏实,许是在荷花塘着了凉,第二日我又有些咳嗽。想起小风的气可能还没消,我在园子里采了些漂亮的花花草草,一起放在竹篮里带去祭司殿送给他做了礼物。小风见了花,脸上露出点笑容。

这是你院子里的吧,你堆得乱七八糟的,一点也不好看。周晴,你取了花瓶过来,做一瓶漂漂亮亮的插花给少爷看看。小风招呼一旁擦桌子的周晴过来。周晴接过花篮,去内殿取花瓶了。

吃过了吗。小风抬眼看我。

额,喝了一点粥。我心虚地说。

过来陪我喝骨头汤,这可是我一大早抹着黑起来炖的。小风把汤递给我,还是热乎乎的。我挨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郝连云怎么样了。我慢悠悠地喝完汤,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我熬汤的时候他就被季春的人叫走了。小风又把一盘温热的小笼包递给我,我欣然接过,知道他已经消气了。小笼包的汤汁在我口腔里炸开,有点烫,惹得我忍不住咳嗽。这一咳倒好,把我忍了这一时半刻的咳嗽全都补回来了。

昨晚上还是着凉了是不是。小风的嘴角抿成一条线。

我没有大碍,又不是纸糊的。我笑着说。

小风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你无坚不摧,但我依旧想保护你。看到你受病痛的腐蚀,我都觉得是上天对我的一种惩罚和折磨。小风低下了头,我知道他的心在自责,我只能拍了拍他的后脑,让他感受到我手心的温度。

温情的时间不长,郝连云回来了,他还带回了新的消息。温秀儿不认识季春了。或者说,温秀儿因为这一次落水引发了间歇性失忆。更准确地说,温秀儿忘记了她嫁到王府以来的所有事情。这段记忆太痛苦、太难过,让温秀儿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为了保护自己,温秀儿选择了忘记。

你们知道季春今天一大早把我喊过去干什么吗?郝连云有几分神秘地说,我和小风没时间和他玩哑谜,郝连云知趣地没有再卖关子。他过去让我作证,证明昨晚上从池塘里把温秀儿捞出来的人是他。看来还真让大人说准了。郝连云和我一起看向小风。

郝连云的眼神里满是倾慕,我的眼神里估计只有疑问了。小风清了一下嗓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温秀儿的脾气固然差点,确也是一位难得的美人。你们二位见了她,都情难自已,更何况与她日日相对的季春了。

你若是女人,不会比温秀儿低半分姿色。郝连云在一旁喃喃自语,小风听没听到我不确认。不过我听到了,我点了点头,和郝连云递了个眼色,两个人默默达成了共识。

所以,季春是对温秀儿动情了。我看向小风。

这情有多真,这情有多深,很难说。但起码,他不会再用以前的方法对待温秀儿了。小风的话我很赞同。即使不从感情的角度出发,只从理性的角度来看,季春一定会换一种方法与温秀儿相处。毕竟玉石俱焚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还要仰仗温仪的势力,又怎么能让温仪的女儿死在幽王府呢。

温秀儿寻死这件事警醒了季春,季春意识到温秀儿和他设想中任人摆布的精致人偶不同,这引起了他的兴趣,也让他发觉了自己内心深处对温秀儿的渴望。没有人愿意孤身一人,不管是走在阳光下,还是走在黑暗里。

我若是没有下水救人,对于季春来说这是个多么致命的打击,对于我来说这又是件多么幸运的机缘。因为我的心软,我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我遗憾,却不后悔。这么残忍和冷酷的世道,怎么能让一个无辜又毫无自保能力的少女来承担。这应当由我们来承担,由我们这些生下来就注定要决斗的人来承担。

我喜欢你的善良,你的善良让我仰慕。你救了她,她活下来了,也忘记了令她绝望的往事。你应该感到高兴。小风把手掌压在我的肩头说。看,他总是懂得如何安慰我;他总是知道如何能令我释怀。

温秀儿对季春的表演有什么反应。小风又转头问郝连云。

我看她给不了什么反应。温秀儿人虽然醒了过来,身体也没有大碍;但她整个人好像都处在不安和紧张的情绪中。似乎,也不太相信是季春从水里把她救上来的。

温秀儿的反应恰恰说明,她不记得季春这个人;但记得季春给她带来过的伤害。她记得这种痛苦,却忘了施加给她这份痛苦的人。或许在她内心的深处,她也不愿意相信和接受自己嫁给了这样的一个人吧。

这真是个有趣的事情。小风的眼角都带着残忍的冷酷,他说,季春最好祈祷温秀儿永远不要想起来,否则这种欺骗将摧毁所有的爱与信任。

——《季夏札记,落水》

顾夏和范明轩在船上度过了两天两夜,终于在第三日的黄昏时分抵达了苏木河的对岸。顾夏和范明轩领了工钱就下了船,下船以后,范明轩似乎还舍不得走,在渡口盘桓。这便被顾夏发现了端倪。

“怎么了?不舍得走?是舍不得这苏木河,还是舍不得什么人?”顾夏搂过范明轩,低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盒子宝贝的和什么似的,每天晚上都掏出来对着月亮看。是布察氏的小姐送的?”范明轩身子猛地一僵,没想到顾夏竟然什么都知道。

“阿和,有些人,不是我们该记挂的。你记着她的情、她的意也就罢了;莫要把这人记在心上。这样的人,我们见过第一面,还会有第二面吗。”顾夏拍了拍范明轩的肩膀,先一步走了。

范明轩知道顾夏说的是对的,他从怀里掏出了布察格格送给他的药膏。他该留着这份希望,还是......,看着顾夏渐渐远去的身影,范明轩突然跑到岸边,将手里的盒子送进了深不见底的河水之中。范明轩知道,像自己这样的亡命之徒,连未来都没有,又凭什么记挂着与什么人再相见呢。范明轩跟上了顾夏,二人一同前去离这里最近的驿站,准备与阿杰三人汇合。

“顾哥,在这儿。”小秋在接近驿站的巷子把角处朝顾夏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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