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阙手足无措:“我?我不会啊!”
他在哄孩子这方面确实没天赋,好在江楼月也不是真小孩,看他做两个鬼脸憋得就够辛苦了。
江楼月拧紧眉毛,装出委屈的样子:“我没做错,是那个女生非要惹我。”
宋阙认真听:“渺渺是好孩子,哥相信你。”
“......”江楼月一肚子的腹稿没派上用场,眼睛都直了,心脏因为憋气装哭腔这会砰砰跳个不停。
宋阙笑:“别伤心了,咱妈今晚有酒局,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江楼月:“......”也行吧。
晚上六点之后夜市的摊子陆续开始营业,卖的都是江母平时不允许他们碰的风味小吃。
江楼月握着足足四十厘米长的竹签羊肉串,衣服上还有在另一个摊位不小心被食客泼到的臭豆腐酱汁。
宋阙跟在她身后充当拎包小厮,说实话他这会已经开始后悔把这位小祖宗带出来,万一被江母发现最终倒霉的人还是他。
江楼月这些天大鱼大肉早就吃腻了,偶尔出来换换口味心情好很多。
天色彻底暗下来后湖边放了一场烟花秀,不少人聚集过去,凑近看才发现是求婚现场。
下班路过的年轻人们窃窃私语:
“好浪漫啊,我还以为求婚放烟花只会在电视剧里出现呢。”
“是啊,以后我结婚也要这排面。”
“累了一天的打工人破防了,替我幸福呜呜呜。”
“......”
江楼月正凑热闹,手里突然被塞进一把仙女棒。
她莫名其妙,想追上去还给人家,却被宋阙拦下。
江楼月一本正经:“你干嘛?这东西说不定有危险。”
宋阙笑出声:“小玩具而已,我教你。”
类似于在婚礼现场给小孩发红包,讨个喜庆的形式。
宋阙不抽烟但口袋里会备着打火机,银色的登喜路,医院前辈经常问他借火。
江楼月紧紧攥住烟花棒末梢,火苗在黑夜里划出温暖的光亮,那簇跃动的火花在宋阙指尖擦亮然后落进她掌心。
圈成爱心形状的仙女棒短短一截,彻底燃放完只需要10秒。
年轻的男女们四散开来拍照,小小的火花噼噼啪啪地亮着。
江楼月抿唇,局促地站在原地等待燃烧殆尽的那10秒。
“渺渺,你怎么呆呆的。”
宋阙满含笑意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镜头对准她:“茄子——”
江楼月没反应过来,但快门声已经响起。
宋阙看了眼成片,取笑:“哇塞小扑克脸。”
照片里她的嘴唇抿成没有弧度的平角,看上去有些生气,但眼睛被火焰照亮,像藏着数以万计的星辰。
宋阙蹲下身,问她:“好看吗?”
江楼月:“丑。”
宋阙意料之中,不气不恼:“那我再多拍几张。”
崭新的烟花棒被重新点燃,火光微小得仅能照亮脸庞,不够耀眼、也不够温暖,江楼月隔着这微小的火光去看宋阙的脸庞......
他们之间看似只隔着三米远,实际却是整个银河系的天堑,烟花棒瞬间释放出的180亿个火焰,比银河系的星星还多。
所以至少在此刻,烟花棒燃尽前可以肆无忌惮地拥抱。
河边响起求婚时必放的《 Love Story》,气氛好的不像话。
江楼月心中忽然涌现前出所未有的冲动——
“怎么了这是?”
宋阙只是低头看相片的功夫,突然被抱了个满怀,因为重心不稳手里的相机差点摔在地上。
江楼月笑得开怀,脸埋在宋阙衣服上蹭了又蹭。
她很久没这么雀跃了,自从成为任务者经历了一个又一个小世界。
普通人的身体承受不了太多记忆,但随着记忆存放重要的情感也在流失,如今她竟然会感受到莫名的喜悦。
真是不可思议,江楼月不排斥这样失控的情绪,甚至有些上瘾。
宋阙看她闷着头不出声,以为她还在为许祈芜的事伤心,顺毛似的撸了撸怀里的脑袋。
“没事啊渺渺,明天哥哥就带你去许家大闹一场......”
他话还没说完,江楼月突然抬头,脸上哪有半点伤心难过的样子。
“好啊,撒谎的人是小狗。”她笑着跑开。
宋阙懵圈,青春期女孩子的情绪都这么善变吗?
他晃悠悠起身,腿蹲的有点麻。然后惊觉——
“江知渺!你居然拿我衣服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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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祈芜这几天日子不太好过。
每天看荣秀雅在面前晃悠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偏偏得配合她拙劣的演技。
时间倒退三年,从16岁变成13岁,荣秀雅也远没有上一世那么难对付。
或许是沿河寻柳的缘故,虽然荣秀雅偶尔演技大爆炸,但许祈芜十分清楚那不过是鳄鱼的眼泪,不值得同情。
前天体育课上荣秀雅和江楼月起冲突,不明真相的人只看到江楼月拿球给荣秀雅开瓢。
但许祈芜看的很清楚,是荣秀雅趁江楼月到角落喝水,把她堵死在角落,还不断将水甩到她脸上。
许祈芜很愤怒,她想上去把荣秀雅扯开再甩她一巴掌,但步子刚迈出去就被江楼月用眼神制止。
是了,她们还有计划。
早知道就不该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直接把所有仇人绑到一起通通炸死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