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祈芜恨得牙痒痒。
她装作漏球,往角落那边制造点动静,企图阻止荣秀雅的行为。但江楼月的身形比同龄人小,荣秀雅站在那把她挡的严严实实。
许祈芜招手:“秀雅,把球扔给我。”
接抛球咕噜噜滚到荣秀雅脚边,忽然被人打扰荣秀雅心情不爽,但看到许祈芜不得不做好表情管理。
人的劣根性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江楼月被她堵在角落里蹲着,努力扬起的脖子纤细又脆弱,荣秀雅觉得自己又行了。
先前被送进校医室,醒来后才发现身上根本没有伤口,隐隐约约的幻痛也被她定性为心理作用。
荣秀雅伸手想拿起地上的球:“是这个......”
话还没说完,她瞳孔骤缩,球被暴力抢走而她指甲盖差点掀开。
巨大的黑影砸下来,紧接着就是熟悉的钝痛。
——荣秀雅人都麻了,她又被那个疯子砸进了校医室。
这次是当众动的手,江楼月没再好心给她治疗,因此荣秀雅在校医室躺了小半天,连续一周都裹着网帽上学。
江楼月被请家长,但对于他们这些富二代权二代来说,任何小打小闹都带有家族纷争色彩。
荣家是末流,荣父没本事还好色,全靠着老婆娘家过日子。而荣母又怎么会为了区区私生女得罪江家。
结果可想而知,荣秀雅这个受害者还得反过来向江楼月道歉。
江楼月直言:“我不接受。”
她和许祈芜有约定在先,承诺在此期间所有由荣秀雅引发的矛盾都不能当真。但真的被对方倒打一耙时,说不生气肯定是假的。
不能拿任务目标撒气,就只能让荣秀雅承受双倍怒火了。
假期结束,上周周测的成绩排名出来。
许祈芜和荣秀雅占据一、二名,江楼月则因为缺考垫底。
自从许祈芜和江楼月冷战,荣秀雅就趁虚而入,成功顶替江楼月的位置。
荣碧螺:“我能考第二都是侥幸,如果江同学也参加考试哪有我说话的份啊。”
江楼月全当她小人得志。
出去拿份空白卷子的功夫,再回来就发现自己的座位被人强行霸占。
荣秀雅贴的很近:“阿芜这道题我不会。”
江楼月:“......”不就打她两次吗,至于这么膈应人?
“喂,”她踹了踹凳子:“屁股挪开。”
荣秀雅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可怜表情,嗫嚅道:“我只是想请教两道题目。”
“谁管你,滚开。”
江楼月作势要掀桌子,荣秀雅吓得往许祈芜怀里躲。
许祈芜站起身,拍桌:“江知渺,你闹够没有!”
荣秀雅扑了个空,差点栽倒,好不容易爬起来就看到她们吵得不可开交。
“许祈芜!你为了一个刚认识十几天的朋友骂我?”
“谁骂你了,是你不讲理在先,这是你第几次对秀雅动手?”
“她活该!”
“你真是不可理喻!”
情到浓处,许祈芜抄起桌上的文具袋扔过去,却不幸中途脱力,一股脑砸在看戏的荣秀雅头上。
江楼月:“......”
叔可忍婶不可忍,再吵下去要笑场了。她一脚把凳子踹翻:“我要换座位!”
荣秀雅顾不上头疼,煽风点火:“阿芜你看她!别管她了,我们俩当同桌吧。”
许祈芜面露不忍。
老师闻声赶来,看到一地狼藉太阳穴突突跳,最后敲定:“江知渺和荣秀雅坐前排,班长单独坐后排。”
“不是爱吵架吗,坐一起天天吵,总有吵腻的时候。”
荣秀雅:“???”
江楼月唇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新同桌适应期不到两节课,荣秀雅就在课堂上发出各种动静。
老师问:“身体不舒服吗?”
荣秀雅眼泛泪花:“老师......我没事。”
江楼月松开掐她腰的手,声音冷酷:“你喘什么!”
好好的清纯校园文都要变味了。
荣秀雅脸通红:“你、你换个地方掐,我怕痒。”
江楼月:“......”好奇葩的要求。
荣秀雅是个聪明的恶人,她知道不能明着得罪江家,除言语攻击外的行为都得忍着。所以她一面忍受江楼月的欺负,一面向外示弱。
现在所有同学都断定江楼月有暴力倾向。
江楼月并不care,那些连话都没说过的人对她而言连npc都不是。
“你就这点把戏?”江楼月上课干扰她听课,下课干扰她休息:“之前挑衅我的劲去哪了,装什么啊。”
荣秀雅不知道被哪句话激怒,压低嗓音质问她:“你不就是投胎比我好!要不是忌惮江家我早就......”
江楼月打断她:“你搞清楚,没有江家你早死了。”
这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但荣秀雅切实从其中感受到寒意。
她安慰自己:“瞎说什么呢,法治社会......”
荣秀雅冷静下来,从来只有她欺负别人,何曾受到这样的屈辱。打架斗殴不是她的长处,她最擅长的是借力打力、杀人诛心。
仔细想想江知渺之所以这么针对她,全是因为许祈芜现在向着她。
往身上捅刀子谁不会,往心口捅才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