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真和这几个人有关系。
乔相宜心想:连路千河也被制住了,情况非常不妙。恐怕现在,这里能活动的人……只有我了。
王思源突然“啊”了一声。她才看见扼住司徒善脖子上的树藤有些奇怪——长长的拖在了地上。再仔细一看,连在另一端的哪里是什么树藤,分明是方才说话那人的……头发!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邪术吗?
刺青男道:“这女的太吵了,给我把她抓起来。”
“开什么玩笑,我不喜欢这种类型。”只见那长发怪甩了甩长发,露出了一张雌雄莫辨的脸,阴恻恻道:“几位莫慌,若是想救你们的同伴,只需要将身上的灵玉、武器,还有写过名字的‘飞花帖’全都交出来就好。交出来,确认失去比赛资格后,我们绝不为难。”
长发怪手指绕紧了发梢,与此同时,司徒善那头的呜咽声更重了——他只要一抬手,司徒善便可一击毙命。
王思源是仗着玲珑的关系混进外门的,不要说灵脉未开,她从未见过这等“妖魔鬼怪”的架势,竟一时错愕没敢接话。
那头,刺青男已经在搜刮司徒善了:“妈的,这人兜里怎么比脸还干净?就找到俩破骰子。”
长发怪疑惑道:“这么穷,不是外门弟子?”
与此同时,乔相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一声将飞花帖扔在了地上,投降了。
“各位大哥……我认输还不行吗?”
不远处,想着趁机斩开绳结和树藤的路千河动作一滞:他又想干嘛?
那长发怪转头对刺青青年道:“你看好他,我去会会。”说着,便剥离了一部分树藤,将司徒善裹好,按在了临近的一根竹竿上。
长发怪道:“小子,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别想跟我耍花招。”说着,那树藤再次恢复头发形态,舒展成参差不齐的藤蔓,径直向对面甩去。
一阵沙尘呼啸而过,席卷而至的藤蔓上,除了从司徒善脖子上刮的一丝血皮,还挂着琳琅的几枚武器……乔相宜扫了一眼,总觉得缝隙中有的他好像见过。
比如,那个罗盘……他记得那是是一名白露谷的外门弟子身上携带的。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他也被袭击了?
不对,就算是投降,乖乖把“飞花帖”交了出去,他们就一定会放人吗?
王思源离得较近,眼见要被那铺天的藤蔓卷进去,却突然感觉到有人恍惚之中推了她一把。再回头时,只看见乔相宜那包成捆蹄的左臂被可怖的树藤夹了起来,人近乎被吊起,他竟丝毫没躲,只是对长发怪叫道:“你、你这人不讲道理,不是说扔了飞花帖就放我们走吗?怎么还卸人胳膊啊。”
长发怪用藤蔓在乔相宜身上摸了个遍,只摸出个烂了边的破落扇子。一时失望至极,将东西一甩,伸出另一条藤蔓,准备再去搜刮他身后的王思源。
与此同时,刺青青年方才从司徒善身上搜刮出来的两枚骰子,猝然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霎时,浓烟四起。
王思源在混乱中听见一道声音:“快趴下!”
闻见浓烟味的路千河心念一动,拂袖扔下被藤蔓和无形丝线牵制的短剑,回首抽出搁置已久的“无心”,横空一斩,弹开了方才钳制他的丝线——
长发怪顿觉发尾一热:“操,有人在烟雾里放火!”
那烟雾来得太及时,待到长发怪恶狠狠地转向方才被他攥在手心里的“人质”时,却发现那头早就空空荡荡,只剩下一团烧得正旺的火苗。
路千河松开钳制后,立刻动身前去营救司徒善,却在中途遭到了刺青男的伏击。
那人身法迅速,路千河与他错身时只感到身后一阵震动,大片翠竹联排倒下。幸亏。可惜这人方向感不太好,拳风的威力虽大,看着却像是在打醉拳,连带着将被裹成“蚕蛹”的司徒善一块儿震了出去。
这时,半空中闪过一阵罡风,一把破落扇子迎空一扫,吹来一枚歪歪扭扭的纸人。
紧接着,又是一阵罡风袭来,割断了路千河的一缕秀发。
这次,这股风吹的有些邪,不仅清除了司徒善身上残余的树藤,还附送了几根新鲜的竹竿,那乱打醉拳的刺青男脚步一歪,四肢被那凌空飞来的竹尖架了起来,上下被钳制、一时动弹不得。
烟雾中,一个人影从“纸人”的方位现身。
那人起身时,没注意到头上还顶着别人不慎掉落的毛,样子颇有几分滑稽。他对路千河道:“虽然还是没啥默契,但已经进步很多了——多谢小路帮我拖延时间啦。”
“你胳膊没事了?”路千河帮他把头上的杂毛挥去,疑惑道,“不对,你人在这里,那方才是谁在……?”
他问的是——方才是谁用扇子扫出来的罡风?
“多亏那长发怪帮我把‘捆蹄’卸了,我才发现左臂早就可以活动了。”乔相宜道,“至于刚刚扇风的人,不瞒你说……是王女侠。”
路千河头疼:……难怪那风扇得那么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