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若渝闭上眼睛,将头埋在陈璟奕的颈窝,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有力的心跳。
他知道,陈璟奕说的都是真的。
几天后,警方传来消息,保姆所说的一切都得到了证实。当年麻风村的惨案,的确是霍家投资的生化研究所所为,而保姆的丈夫,也的确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因为发现了研究所的秘密,而惨遭灭口。
保姆因为包庇罪和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无期徒刑,而霍家,也因为当年的罪行,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一切看似尘埃落定,但应若渝的心中,却依然充满了悲伤和沉重。
他驱车来到养父母的墓地,将一束洁白的百合花放在墓碑前。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应若渝跪在墓碑前,声音哽咽,“对不起,我来晚了。”
“当年害死你们的凶手,已经绳之以法了。”应若渝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你们可以安息了。”
“还有,阿璟对我很好,他很爱我,你们不用担心我。”应若渝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如果你们在天有灵,请保佑我们。”
应若渝回到陈家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脸色苍白,脚步虚浮。陈母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心疼地将他按在沙发上。
“孩子,别难过,这些事。都过去了。”陈母轻抚着应若渝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应若渝的脊背瘦削得像是一把折扇,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陈母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又气又疼。这孩子,就是太重感情,才会被这些陈年旧事折磨得这般憔悴。
“伯母。”应若渝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没事,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好孩子,伯母明白,你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陈母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应若渝,“阿璟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提到陈璟奕,应若渝的神情才稍稍柔和了一些,“他去处理一些事情,晚点回来。”
陈母叹了口气,拍了拍应若渝的手背,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有些事情,外人再怎么安慰也无济于事,只有等他自己走出来才行。
另一边,陈父和应父正在书房里谈话。两人面对面坐着,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两杯清茶,袅袅的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却掩盖不住两人之间凝重的气氛。
“老应,你真的想好了?”陈父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应父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坚定,“老陈,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让那些害死我儿子的人,付出代价!”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应父猛地放下茶杯,语气凌厉,“我这一辈子,什么都可以忍,唯独这件事,我忍不了!”
陈父沉默了,他知道,应父这是动了真怒。当年,应若渝被抱错,流落在外,受尽苦难。好不容易找到了亲生父母,却遭人暗害,惨死家中。这件事,一直是应父心头的一根刺,拔不掉,也忘不了。
“你想怎么做?”陈父问道。
“我要动用所有的力量,彻查此事,将那些人绳之以法!”应父一字一句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陈父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好,我帮你!”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陈璟奕回到家,却发现家里气氛异常。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微弱的灯光,映照着满室的寂寥。
“若渝?”陈璟奕轻声唤道,却无人应答。他心头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快步穿过客厅,来到应若渝的房间门口,却发现房门紧闭。
“若渝,你在里面吗?”陈璟奕的声音微微颤抖,他抬手敲了敲门,却只听见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若渝,你开开门,别吓我!”陈璟奕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他猛地用力,想要撞开门,却在下一秒,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一阵奇怪的声音。
陈璟奕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他疯了似的撞向房门。一下,两下,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终于在第三下的时候轰然倒塌。
房间里,应若渝背对着他,瘦削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白色的手帕,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要将那方寸之物捏碎。
“若渝!”陈璟奕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声音颤抖得厉害,“你在干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