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瞬间炸开了锅,沈锦清还没出声,村里人就先不满起来,义愤填膺道:“岂有此理!后山本就是我们和隔壁村各分一半,靠近坎河村的部分自古以来就是我们的地,凭什么你们说占就占。”
后面一连生全是愤怒的附和。
先不说沈锦清发现花椒带着他们进山之后,后山就摆脱凶恶煞气的名声,就算后山还是原来的后山,再怎么险恶也是他们从祖上就传下来的地,岂是他们说抢就抢、说要就要的!
在本村人谁手里都可以,就是不能是这些恶霸一样的外人!
刘管家在建阳待久了,最看不起就是这些咋咋唬唬的刁民,态度轻蔑:“那又怎么样,如有不服你们就去告官啊。”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他手上拿的可是县令“”亲批的地契”,县令出了名的贪庸,他们上哪里告去?!
两方气氛瞬间又紧绷起来,刘家那边的打手和村民们都掏出武器来。
这可涉及到他们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土地了,哪怕对面带了刀又怎么样,村里这些血气方刚的青壮年上头了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刀!
“有刀又怎么样?!我们也有,现在就跟他们拼了!”当即就有人要回去拿柴刀。
前面有几个甚至举起棍子就要冲过去了,好在被林煜死死按了下来。
眼看事情就要越演越烈,沈锦清适时出言阻止,只是谁知他出口的话却是:“好啊。”
“什么?”不仅刘掌柜没反应过来,就连村里人都懵了。
沈锦清重复:“好啊,我跟你们去县衙,我们堂上辩一辩。”
“沈老板,你确定?别多费这一番功夫了吧?”刘管家就差把“你脑子没病吧”挂在脑门上了。
一场必胜的官司有什么好谈的。
村长和其他一些人也很是不赞同地看向沈锦清。
“既然刘管家胜券在握,那也不怕对簿公堂吧,一去又何妨。”
沈锦清又转过身来,对着众人说:“我有办法,大家既然都有如此血性敢跟他们拼死一博,就再上一次公堂又能如何?”
村民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都有些动摇。
沈锦清继续道:“在场有不怕的我们一起去,大家就守在衙门外,如果县令依旧昏庸乱判,我们就砸了他假模假样的公堂又有何妨?”
这些村民们的情绪瞬间被点燃:“没错!当官的哪能这么不公正,就让县令把我们的地还回来!不然就砸了这包庇的公堂!”
年轻的青壮年都在举着棍子呼喊,年老的村民劝不住,都捂着脸捶胸顿足,看着沈锦清的脸直叹息:“胡闹啊、胡闹啊!”
沈锦清看向刘管家:“刘管家,你敢还是不敢?”
“这又有何不敢?”刘管家骑虎难下,索性这些没权没背景的乡下人能翻出什么浪来,就是去了也是一个输字。
沈锦清:“那就走吧。”
一群人转身浩浩荡荡的走在前面,沈锦清落后。
刘管家把他们所有人都视作蝼蚁,但话是那样说,等沈锦清背过身去却还是用眼神示意后面一个带刀的打手,那个打手会意,瞬间拔刀而出刺向沈锦清!
走在沈锦清身旁的林煜耳朵一动,瞬间转过身来,把那个打手一脚踹出一丈远,沈锦清同时回过身来。
那打手当胸挨了一脚,林煜力大无穷,他被踹得嘴里不断喷出鲜血来。
众人听到动静,纷纷回过头来皆是骇然:“光天化日,当众杀人?!”
刘管家看一击不成,面色铁青。
沈锦清也冷着脸:“刘管家,请到前面来吧。”
刘管家拂袖一挥,带着打手走到前面去。
他走动的时候,这个沈老板旁边踹人的高大汉子一直紧紧盯着他移动,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样,等了最后刘管家的背上已然是冷汗涔涔。
等他走到最前面后,沈锦清眼神发冷,把苗哥儿叫到前面,把一个信封交给苗哥儿,附耳叮嘱了他什么。
等到了镇上的时候,苗哥儿依照嘱咐半途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