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李谦扬带温楠上楼休息。
温楠今天没睡回笼觉,吃完午饭有点困,躺到床上吹着凉凉的空调又了无睡意。不记得是第几次翻身,正想坐起来,被一把拉住,跌入坚实的怀抱。
“睡不着吗?”
“嗯。”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李谦扬怀里左翻身右翻身是在磨人。
“正好...我也睡不着。”
他欺身而上,含住她的唇,舌尖撬开她的牙齿。
温楠有些紧张,推了下他,费劲挤出几个字:“都在家。”
“没人会上来。”
“门?”她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
“锁了。”
“阿宝?”
“在楼下玩。”
他吻着她含糊说,“专心点。”
空调开得低,他不断拨弄火苗升温,大概是为了惩罚她的分心,他就这么耐心等着,等着她开口。
她的肌肤在冰凉的空气里起了一层薄汗,急迫吻着他,移至耳边,低声邀请。
那两个字在他耳边响起,带着潮气。
他习惯性往床头柜抽屉伸去,募地想起回来时没带套。
“怎么了?”
“没带。”
她在昏暗中与他对视,微微抬起头,更靠近一些,轻声说:“我戒烟了。”
李谦扬凝视着她,恍若看见急促如雷的心跳,而后,吻了吻她的眼睛,鼻尖,双唇,“再等等。”
“你不想要宝宝吗?”她问。
“想。”他说,“再等等,等你离不快乐的日子更远一点,等你的身体健健康康了。”
“好。”她闭上眼,睫毛轻颤。
他又吻上她,缓慢温柔,辗转厮磨...
释怀那段失去的时光,原谅逃开的自己吧。
她曾经一度坚定自己不会后悔,可,不知何时,她心中最深处总会有一个微弱的声音说:你后悔了。
是的,她再也无法坚定地说我不后悔。她后悔自己画地为牢,后悔自己逃避现实,后悔自欺欺人......
眼前看到的好像是虚的,白的,重叠的...她抓住他的手,好像这样才踏实,才安心,才觉得这不是一场梦。她的快乐,心理的,身体的,淹没她理智的快乐都不是黄粱一梦。
强烈的、真实的感受涌向每一根神经末梢。她确定,不是梦。
她攥着薄薄的床单急促着呼吸,身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上前吻她,抱起她走进淋浴间,取下她腕间的黑色皮筋挽起她一头的长发。
她的心猛跳,转过身吻他。
整个人慢慢往下滑...
许久......
闹钟响起。
不能再腻下去,两人简单冲洗了下,穿好衣服。
拉开窗帘,阳光倾泄满室。
走到楼梯拐角,听到客厅传来的声音,温楠拉住李谦扬,红着脸,小声问:“我看起来怎么样?”
宽沿渔夫帽,防晒口罩,长袖防晒服,到脚踝的长裤,只有一双眼露在外面。
“好看。”他笑。
“谁问你这个?”
“那你想问什么?”
温楠掐着他的手臂,“明知故问。”
“裹这么严实,看不出什么。”李谦扬走下几个楼梯,补了一句:“眼神太虚了,稍微理直气壮一点。”
温楠:“.....”
狗子玩得欢,没听见她的脚步声,直到她出声喊:“爷爷,奶奶,爸,妈。”
狗子一个箭步冲到她脚边。
许文静问:“你们现在去吗?”
李谦扬:“嗯,约了三点,现在出发刚好。”
阿宝见两人往门口走去,没有带它的意思。
上午出门也没有带它。
阿宝摇着小短尾跟在温楠脚边,眼神热切期盼,见她只顾着换鞋,下一秒抱住她的腿。
逗得大家笑起来。
“宝贝,外面很热,不可以去。”温楠抬起脚,试图摆脱狗腿。
李谦扬扶住她,“阿宝,不行。”
狗子不依,再次上前抱着温楠的腿。
温楠无奈,只得说:“宝贝,乖乖在家,妈妈赚钱给你买狗粮,很快回来。”
这句话狗子听得懂,她上班前都会跟它说的话。狗子放开温楠,望着她,摇摇尾巴。
许文静喊:“阿宝,过来,奶奶陪你玩。”
奶奶...
温楠抿唇,和李谦扬相视一笑。
狗子没反应。
又一声:“阿宝...”
温楠摸摸狗头,“去吧。”
狗子乖乖地往回走。
失去了空调的降温,热浪包裹,温楠穿太严实,出电梯几秒已然有点呼吸不畅,只好取下防晒口罩,充电式小风扇开到最大档位对着脸吹。
车内温度更高,温楠站在树荫处等空调降温,想起她为错过邱秋婚礼不断道歉,邱秋最后安慰说幸好你没看到我满头大汗脱妆的丑样。合八字,看黄历,挑了一个好日子,千算万算没想到夏天的高温提前报道,初夏热成狗样了。
邱秋娘家的喜宴是在爸爸的餐厅里举办。高温天气加上餐厅门前的遮阳棚下有几个露天灶连轴工作,她站在门口迎宾,穿着厚重的婚纱,汗如雨下。
李谦扬说要办婚礼时,她第一反应就是得选一个凉爽的天气。
温楠上车,系好安全,“邱秋的婚礼......”
“嗯?”李谦扬顿了下。
收到邱秋结婚的请帖,他发消息问温楠会来吗?邱秋说发了电子请帖和信息,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