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过去和昆澜一起住,云止携带的私人物品不多,只有几套换洗的衣物和一个喝水的杯子。
一大清早她就收拾好一切,还贴心的给房间设下防尘术,正要拎着包袱出门,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么早就前往昆澜的居所,是不是对同居一事表现得太过积极?
白天住进去,万一她敌不过昆澜的层层诱惑,导致不害羞发作,或者抵不住昆澜的热情,岂不是要白日宣*淫?
一天最多一次,白天黑夜只能择其一,节制是一种美德。
云止又折返回屋,找个凳子坐下,开始反思昨日是不是答应得太轻易了?
识海里沉睡的那位,也未必肯答应随叫随到的满足昆澜的需求,她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活了千年的魔族,竟然被一个不足三百岁的失忆女修牢牢吃死。
云止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昆澜在她心中的形象不再是正直护妹的剑修,而是心机大淫*魔。
淫*魔住的地方,自然就是淫*窟。
为了晚一些步入淫*窟,以及更好的自保,云止整个白天都在修炼内功。
直到黄昏,才乘着金云前去执剑峰。
没想到她去的那么晚,也没有见到昆澜在屋外等候。
桌上留有一张字条,说是练剑晚归,夜间才能回来,为表歉意,给她准备了茶点和鲜果。
云止这才注意到,桌上有一盘桂香茯苓糕,一叠柿饼,以及切块的哈密瓜和香瓜,配有小叉。
果香扑鼻,云止也不为所动。
魔族享乐至上,论起吃喝,什么山珍海味是她吃不到的?她不稀罕昆澜的好意。
这是不是好意,还两说呢?
万一这是一计淫*招呢?
即使口渴,云止也不敢饮茶,不敢用桌上的茶杯,生怕杯口被昆澜抹药,遂从包袱中取出自己的杯子,用凝水术为自己解渴。
为自己的机智喝彩,云止前往卧室,把自己的衣物叠放在衣柜的抽屉里,杜绝串上昆澜的气息,接着来到床边。
让她生气的是,即使都同居了,昆澜也没有把床改的更宽更大,唯一的改变只是多出一个枕头——她之前留下的祥云靠枕。
床上一共有三个枕头。
睡枕成双成对,显得靠枕形影单只。
云止从储物戒中取出绣有她和昆澜的双面枕,是结契大典那天赶制出来的靠枕,和祥云枕并放,这才看得顺眼。
一张小床摆下四个枕头是有些挤。
但凡事无绝对,哪天和昆澜相处不睦,可以把靠枕当分界线来用。
与淫*魔对抗,不可荒废修炼。
云止盘坐在床上练功,直到昆澜进屋才睁开双目。
“洗澡了?”昆澜浑身湿漉漉的,不像是淋过雨,身为出窍期修士,也不可能淋到雨。
识海里的那个叛徒不仅用身体安抚了昆澜的魔念,还渡出不少修为,让昆澜从元婴初期突破至出窍期。
“算是洗了。我一整天都在瀑布下练剑,出的汗全被流水冲走了。”
昆澜在御剑途中用过几次烘干术,但瀑布的水气已入肌理,她的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已是放弃挣扎。
为了不影响云止,今夜怕是要打地铺。
同居的第一晚,她不想那么丧气的过,想到云止的医修身份,问:
“你有没有给身体祛湿的丹药?我身上寒气太重,晚上和你睡可能会抢被子。”
床小这件事已让云止心生埋怨,她可不想连被子都争不到,虽说她们也不是什么贫苦人家,但床小容不下两床被子。
“是药三分毒,我有别的办法为你驱寒。”她小指一勾,昆澜听话的走到床边。
她邀请昆澜坐下,搭着昆澜的双肩亲了上去,渡出一缕火系灵力,游走昆澜的每一寸肌肤,昆澜全身变得清爽起来。
卫清宁虽然给她编排了丹修身份,但她不通医术,即使备药,也都是生死攸关之际所用的救急救危之药。这种医治小病的丹药她是一颗也没有。
“云止,你亲得我好舒服,我的身体也很欢迎你的灵力,我们真的只做过两回吗?”昆澜的双眼亮晶晶的,脸颊也绯红一片。
云止担心昆澜往奇怪的方向联想,扯出什么春梦也算做过之类的鬼话,一本正经的回答:
“医修都是这样的,看病救人是常态,灵力都很温和,这样才不会被患者排斥。”
想要云止承认只有道侣间才能那么默契还真是难呢。昆澜不急于一时,宽衣脱鞋,自觉躺入床的里侧。
她总觉得云止会半夜起床喝水,睡外侧更方便一些。
“熄灯睡吧,我累了。”昆澜这几日在精进剑意,心无燥动,沾枕既睡。
云止用灵力弹灭床头的火烛,与昆澜肩并着肩睡下。
她刻意闹出很大的翻身动作,把靠枕全都压在昆澜身上,昆澜也没有醒。
似乎睡得很沉。
这是淫*魔的伪装?还是说因为练剑太过费心劳神而不得不休息?
云止心生不安,如果昆澜表现得像初尝情事之人,不知节制,手忙脚乱,她反倒更容易接受一些。
听着昆澜平稳而绵长的呼吸声,云止猜不出昆澜是装睡还是真睡,不知昆澜何时会对她再伸魔手,睡得胆战心惊。
实在太过害怕昆澜贼心不死,云止想要起身离开,可脑子又叫自己留下,不能弃战而逃,不能对昆澜露怯。
她要比云止表现得更勇敢,绝不向昆澜认输,尤其不能再向昆澜的魔念认输。
为什么云止能安抚昆澜的魔念,而她不能,难道是因为她放的不够开?
可是云止都把魔化的昆澜咬伤了,昆澜的魔念不仅没有报复她,还主动沉寂让昆澜恢复清醒。
难道昆澜的魔念是个受虐狂?